<!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徐安歌突然感到右前方的樹冠叢中出現了很明顯的呼吸聲——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感知中本應空無一物的地方憑空出現了人的影子。
“誰!”徐安歌眉一跳,忽然想起自己出門前姐姐給自己大補了兩晚的江湖話本,想著自己不會這麼倒黴真遇上對自己心懷不軌的高人了吧,他顧不得跟鏢隊套近乎了,反而有些小興奮地臨空踏步,直往樹頂去,“這位朋友藏在高處不出聲是何緣故?”
孟鷹因重生的緣故,境界早已入了宗師,身體的功力還停留在後天之境,可即便如此,如今連後天之境都沒達到的徐安歌也是不能察覺孟鷹動靜的,只是孟鷹方才看著徐安歌,不自覺晃神亂了呼吸,才會被他發現。
孟鷹若是現在不出聲,直接離開,徐安歌也發現不了,不過很明顯他不打算那麼做。孟鷹扒開遮擋在他面前的一大片樹枝,綠葉碰撞颯颯作響,徐安歌才接近樹冠就看到了他。
這人五官俊挺,可身上就有一種莫名的氣質,使其看上去仿若隨處可見,是藏在人群中怎麼看都不會有違和感的人。徐安歌總覺得這張臉有些眼熟,好似……見了許多年一般。
孟鷹向徐安歌點頭,而後從樹頂落下,徐安歌也腳尖一點,輕輕落地。兩人面面相覷,氣氛忽然就凝固了。
孟鷹時隔二十年,再看見年少輕狂,隨性肆意,連雙目也能正常視物的徐安歌,好似做夢一般,百感交集,不知說些什麼;徐安歌卻是感覺這個人似曾相識,想問出口又怕太唐突,最終只能傻愣愣地看著。
最終還是鏢師領頭打破了尷尬,領頭的漢子咳了一聲,大聲問:“兩位這是認識?”
“不……”徐安歌再次打量了孟鷹一番,問,“兄臺方才是?”
孟鷹目光鎖在他身上,說道:“路過。”
“……”空氣再度僵硬。
徐安歌眉角一抽,總覺得這個解釋哪裡怪怪的,可是仔細一想又彷彿沒什麼問題——其實主要還是孟鷹一身淡定的“本是如此”的氣質作祟。徐安歌再次啞語,只能為自己方才的莽撞道歉。
正當徐安歌打算不理人的時候,孟鷹卻突然問:“兄臺要去桐縣?”
徐安歌挑眉,有些奇怪這人怎麼一說一個準,不過他自覺這沒什麼好瞞的,就點頭應是。
孟鷹問:“可否載在下一程?”
徐安歌:“……呃。”
徐安歌突然的語塞是孟鷹沒料到的,他就是記得年少時的徐安歌防心不重,才刻意請求搭車,在路上跟徐安歌多相處一會兒的。
孟鷹一直盯著徐安歌不放,眼神坦蕩,徐安歌竟從中看出一種急迫感,不過這事……他自己是真的沒法幫這位不認識的兄臺……
徐安歌輕咳一聲,一時竟不知如何跟這位真誠請求搭車的人解釋自己是真的無能為力——
“徐大哥?”這時徐安歌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女孩兒的聲音,不由大贊,這姑娘,話插得真是太好了!
於是他直接丟下孟鷹不管,回頭對喊著徐大哥的女孩道:“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讓桉木看著你嗎?”
突然出現的女孩著月白上衫,下身是淺藍長裙,眼若清泓,鬢似烏雲,端的是一副俏麗清靈的好樣貌。女孩眉目間有著擔憂,她說:“徐大哥好久都沒回來,我怕出了什麼事,才出來找徐大哥的。”
鏢師一隊人常年見著的都是皮糙肉厚的大老爺們,這麼清秀的小姑娘簡直是十年等一回,一個個大老爺們竟然都有些小害羞,有幾個甚至不怎麼敢看人家小姑娘。
美人的威力是巨大的,方才在一旁默默看著徐安歌個孟鷹扯皮的鏢師領頭,態度肉眼可見地就親和起來了,他朗聲笑道:“沒什麼事,多謝這位公子相助,幫我等擊退了匪徒。”
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不糾結,沒有徐安歌相助,自己也能大敗山匪的事實了。
鏢師領頭就是客氣著拉拉小姑娘的好感,沒想到徐安歌卻抓著杆往上爬:“不客氣,若要感謝我,不妨捎我一程吧!”
鏢師們:“……!”頭兒你爭點氣!有小美女在呢,快告訴她,他們自己也是能趕跑山匪的!
然而領頭人根本不懂他們的心,他只是神色古怪地看了徐安歌一眼:“公子您?”是怎麼回事啊?明明一看就是富家公子,怎麼還蹭車呢??
徐安歌無奈地笑道:“在下的車壞了,身邊又有女眷,一路走去桐縣實在不方便啊。”
這車要是壞在剛出城不久還有救,可惜壞在了這條山道上。這條路人煙稀少,山匪都餓得饑不擇食了,徐安歌他們等了好幾個時辰了都沒人來,好不容易看到一支鏢隊,徐安歌是想盡了辦法想賴上……咳,搭上一程。
鏢師領頭向徐安歌介紹說:“我們是青雲會的鏢隊,巧了,我們也是要去桐縣。”
鏢師領頭叫趙興,是鏢局的二當家,徐安歌等人也給他們介紹了自己一行人——其實也只有三個,一個徐安歌自己,一個是徐安歌說的“家妹”謝翎謝姑娘,還有一個是徐安歌的小廝桉木。
兩方正聊得其樂融融的時候,徐安歌突然被拍了拍肩膀,轉身看到孟鷹那張臉,才突然想起自己把他給忘了。不只是他,連趙興也是眉心一跳,發現自己方才竟然一直忽略了這人——他就像是一株隨處可見的草木,立在人旁卻沒有半分存在感。
趙興行走江湖的經驗比徐安歌多多了,他很快就想到此人微弱的存在感其實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若他想要一個人的性命,怕是比大多數人都容易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