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去,我讓斜眼過去。”顧清池說。
宋彧拉拉鏈的動作頓了頓,皺了一下眉頭,“你怎麼了?”
“我沒事,”顧清池挺不好意思地說,“我這次先還你2萬,剩下的1萬你再給我幾天時間吧。”
“你沒事的話就自己過來。”宋彧說。
顧清池愣了一下,說:“我有點發燒,我讓斜眼過去了,先掛了。”
宋彧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對著螢幕愣了愣神,顧清池的聲音聽著比往日裡低啞許多,有點不太對勁。
他腦海裡浮現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受傷了,而且挺嚴重,嚴重到不方便走動的那種傷。
不然以顧清池的個性,有錢了還不得親自過來甩他臉上。
他再次撥過去想問問清楚怎麼回事,結果那頭已經換成了斜眼吊兒郎當的聲音,他假裝撥錯號碼就給掛了。
宋彧一出電梯就看見斜眼歪著脖子從貓眼裡往裡頭看,頓時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宋彧跟斜眼不熟,又不想喊他小名,只能裝作一副很吃驚地樣子問,“怎麼是你,顧清池呢?”
斜眼顯然嚇了一跳,又因為被宋彧發現他偷窺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腦袋說:“他在家躺著呢,我來幫他還錢。”
說著就把衛衣從褲腰帶裡扯出來,然後轉過身不知道從哪個部位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他,“裡邊一共兩萬,剩下的我哥說再緩幾天。”
宋彧拿著這個還帶著體溫的信封頓時有些無語,斜眼剛才那個姿勢從身後看的話……感覺是從褲襠裡掏出來的。
“他怎麼不自己來?”宋彧把錢從信封裡取了出來,再把信封扔進了垃圾桶。
“他受了點傷,在家休息呢,”斜眼笑了起來,“你還挺關心他的麼,三句不離我池哥。”
宋彧扁了扁嘴,心想我跟你又不熟,除了能聊顧清池還能聊什麼。
錢大概是剛從銀行裡剛取出來的,上邊的紮鈔紙都還沒卸下來,一疊是一萬,宋彧懶得數,不過他很好奇顧清池是怎麼在三天時間裡變出這兩萬塊錢來的。
“顧清池究竟是怎麼受傷的?”宋彧看著斜眼,“這錢哪來的?”
“你什麼意思!?”斜眼突然拉高了嗓門。
“抱歉,我這人說話比較直接,但我作為債權人,總得知道這錢都來路吧?不明不白的錢我收了不是給自己惹事兒麼。”宋彧說。
斜眼突然冷笑了起來,“你人說的話真是比我放的屁還臭,今天要不是看在你是債務人的份上我早揍你了。”
“債權人,謝謝。”宋彧面不改色地說。
“我今天就把話給你撂這了,錢一分一毫都是我們老大用血和汗換回來的,幹幹淨淨,你要還嫌髒就擱洗衣機過過水。”斜眼有些憤怒,眉毛都擰成了蝴蝶結。
宋彧輕輕嘆了口氣,“算了,我知道了。”
“知道就成,我也不跟你扯皮了,我還得回去給我哥療傷。”斜眼擺了擺手說。
宋彧聽見療傷這兩個字立馬就腦補出了顧清池打著坐,頭頂冒煙的畫面,有點想笑,關心道:“那他傷的嚴重嗎?”
“被條那個什麼羅什麼娜的狗咬了,血漬呼啦的,”斜眼一揮手說,“不過沒事,我已經給他包紮好了。”
“被狗咬了!?打針了嗎?”宋彧問。
“打針?打什麼針?”斜眼一臉迷茫。
宋彧簡直無語了,“他被咬了多久了?”
“昨晚上的事情。”斜眼撓了撓頭。
“那還不趕緊去醫院打疫苗,回頭得狂犬病了他命都沒了!”宋彧有些著急地吼了一聲。
“他又不是狗,怎麼可能會得狂犬病。”斜眼說。
宋彧閉上眼睛猛提了口氣,再次吼道:“他人呢!帶我過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