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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廊下寒風將宮燈內的燭火吹得搖晃縹緲,殿門前明暗交雜,楚鳴珂側身站著,半張臉隱在火光照不到的陰影裡,柔和而朦朧。
“私仇?”他平靜地重複,而後微笑著反問,“林公公這是什麼話?我與他們何來私仇?”
這分明是明知故問,林登冷嗤一聲,道:“這四人或多或少都與當年的玉麟邊騎有舊,為什麼抓他們,你自己心中有數。”
楚鳴珂一聽,忙瞪大了眼睛,假意惶惶道:“公公可不要亂說,在宮中提玉麟邊騎可是要殺頭的大罪!”
殿內的絲竹管絃聲在此刻停止,最後一舞畢,帶隊的使者雙手交疊附在胸前,面朝主座單膝跪地,請求向大皇帝陛下展示他們的摔角戲。
楚鳴珂回首看向殿內,皇貴妃已悄無聲息地從偏殿返回,端坐在建寧帝身側,看向使者的眼神中洋溢著濃重的思鄉之情。
林登注意到他的目光,不由得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用尖細的聲音不陰不陽道:“想當初危素侵佔我國土、掠我邊疆,如今,倒也要自請來獻這雕蟲小技。”
兩道身影自席位最末走向殿中,虎背熊腰、健碩無比,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楚鳴珂長身玉立,沉默立於殿門之外,在一眾愕然的目光中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不尋常。
他斜目看去,猝不及防撞上了一道饒有興味的目光。
在所有人都注視著那兩道高大魁梧的身影時,唯有赫連昭的目光掠過眾人、穿過大殿,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那眼神像是獸,兇猛、鋒銳、志在必得,他在觀察、在判斷,在短暫的目光交鋒中尋找楚鳴珂的破綻,即將於下一秒發動襲擊、一擊必殺。
他的目光太赤裸,帶著原始的野蠻與慾望,叫楚鳴珂猶如被蛇盯上的青蛙般如芒在背。
楚鳴珂別過眼睛,聽見林登繼續道:“想當年,還是定遠侯遠徵塞北、平定了危素忌川的蠻族叛亂。只可惜他自恃功高,竟養寇自重、通敵叛國,還害得玉麟邊騎這樣一支鐵軍——”
“林登。”
楚鳴珂終於開口,他面沉如水,語氣不怒自威。
“我說了,這是殺頭的大罪。你若活膩了,現在大可滾回司禮監去將你這一身爛皮賤肉洗刷幹淨,待我明日親自領錦衣衛上門,將你剝皮揎草擺在東廠前給你那些兒孫們看看。”
太監剛進宮時就捱了一刀,斷了根後無兒無女,最忌諱提及兒孫,林登聞言,霎時變了臉色,一雙渾濁的老眼半眯,滿是怨毒。
他咬緊了牙關,上前一步,湊到楚鳴珂面前咬牙切齒道:“楚鳴珂,別人怕你,咱家可不怕。你們西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在咱家面前提錦衣衛,班門弄斧?”
他湊得極近,楚鳴珂微微仰頭,閉著眼睛,瞭然道:“林公公可真是認了個好兒子,看來今日這四個反賊能在錦衣衛眼皮子底下密謀造反,確是你的手筆了。”
殿內驟然傳來歡呼聲,第一輪摔角分出了勝負,林登循聲望去,見身穿朱衣的小太監奉了建寧帝的旨意出來尋人,便壓低了聲音。
“咱家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如今你是一朝龍在天,凡土腳下泥,可別忘了你當初為什麼進宮!咱家勸你一句,花無百日紅,凡事別做得太絕,當心行有不得,反噬其身!”
說完,他重重一甩袖,快步返回殿內。
眼見楚鳴珂仍舊端立原地,小太監扯著袍子小跑前來,叫道:“千歲!皇貴妃娘娘已重新入席了,正尋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