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齊糊裡糊塗,但還是將手洗了兩遍,她詢問秦逸:“你去瞧一瞧太傅做什麼去了?”
秦逸抬首,大膽看向皇帝,驟然覺得陛下心緒解開,話也多了,似乎高興了不少。
這是好事,她笑道:“臣悄悄地去。”
循齊挑眉,明眸善睞,秦逸覺得小皇帝也沒有那麼嚇人。
顏執安回殿,奔波一下午,身子疲乏,先躺下小憩。
秦逸回稟睡覺。循齊拿著奏疏,旋即放下此事,安心處理政事。
晚膳前,兩人再度見面。
心裡的狐疑再度爬了上來,皇帝一面吃飯一面看著她,想要從她冷靜的面上看出幾分端倪,直到飯吃完,她也沒有明白。
宮娥撤下碗筷,循齊端著茶抿了抿,隨口問她:“你白日裡與誰生氣?”害得她做了撒氣包。
顏執安:“……”
不說還好,她一問,顏執安起身走了,茶都不喝,身姿翩然,如孤冷的月。
循齊嘆氣,這人、莫名其妙。
她自己洗漱、安睡。
翌日清早,皇帝見朝臣不來,自己在殿內走路,剛走兩步,顏執安進來,她少不得多看一眼,走路不盡心,腳踝一歪,疼得險些叫了起來。
秦逸忙上前攙扶,顏執安比她更快,扶著皇帝的手,“腿消腫了嗎?”
“還沒呢。”循齊疼得臉色煞白,疼歸疼,但還分了一半的精力去看她。
一眼看過去,顏執安神色和煦,並無不妥,罷了,不問了。
顏執安扶著皇帝去一旁坐下,脫鞋,捲起褲腳,莫說是腳踝,小腿都是浮腫的,比前幾日腫得厲害多了。
“陛下太心急了。”顏執安無奈,不到時間就走路,難受的是自己。
循齊無所屬,只道:“朕已經兩月不上朝了,這破傷兩月都沒有好全。”
前一個月,傷口腐爛,莫說是走路,碰一碰都疼得徹骨。
顏執安來的這一月,傷口也在慢慢癒合,可這麼重的傷勢,一月的時間壓根不夠。
“急甚,六部運作,京城安穩。”顏執安嗔怪,又給皇帝穿好鞋子,安撫道:“不必著急,我在,總不會讓這裡亂了。”
循齊聽她的話,不怕死地又問一句:“那你昨日生什麼氣?”
顏執安:“……”
她低頭看向她的雙手,皇帝識趣,將雙手背在身後,莫說是碰,看都不給看一眼。
有了前車之鑒,循齊一眼就看懂她的眼神,呵呵笑了一聲,“休想以下犯上。”
“是嗎?”顏執安跟著坐下來,瞥她一眼,“陛下覺得杜孟如何?”
“耿直、心中有百姓。”皇帝不假思索道,“但是不懂變通,不如其他人圓滑。”
點評中肯。顏執安見她正色以對,微微放心,道:“除去政事外呢?”
“政事?”循齊被問懵了,想起什麼,隨口就說:“你要給她說門親事嗎?”
顏執安噎住,道:“說給你,如何?”
“我不要。”循齊瞪她一眼,“你是不是腦子壞了?”
顏執安起身,走到她跟前,她不由抬頭,眸色懵懂,顏執安蹙眉,但還是說:“昨日她扶你的時候,耳朵紅了。”
“天熱嗎?”循齊莫名覺得一股威儀壓著自己,險些透不過氣來。
顏執安無語凝重,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臉頰,羞於啟齒,道:“陛下這麼喜歡與朝臣曖昧嗎?”
曖昧?循齊忘了臉上的疼,自己和杜孟曖昧了?
怎麼就曖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