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怪禮部。”顏執安說道,“小皇帝自己要求的。她也有錯,或許陛下臨終前與她說了什麼,她想錯了。”
“你來找我,不單單是因為小皇帝做錯了事情,殺雞儆猴,對嗎?”右相一眼就看出對方的意思。
紀王謀逆,牽出不少李家的人,饒是如此,李家宗親遍佈京城,殺是殺不完的。
所以,要給小皇帝立威,這是一個很完美的藉口。
她說:“你來,還是我來?”
“我二人一起。”顏執安回複,“一起去禮部。”
“我二人去?”右相疑惑,“沒有皇帝旨意,如何去做?”
顏執安搖首,“要旨意作甚?”
“你沒有旨意……”右相頓住,瞬息明白她的意思,道:“也可,我二人過去,先拿人,後請旨,惡人我們來承擔。”
言罷,她又笑了,端詳面前的女子,依舊平穩如山,她玩笑道:“不是要走嗎?”
“她太過感情用事!”顏執安無奈,“她隨了先帝的性子,不夠狠辣。”
這是顏執安對循齊的評價。以前覺得循齊善良是好事,如今看來,她還是有許多不足之地。
右相笑了,笑容深深,輾轉說道:“你找到遺旨了嗎?”
“沒有。我找遍了陛下的寢殿。”顏執安也是頭疼,“不過,如今暫且用不到這道旨意。”
“我倒覺得這道旨意是給你我。”右相接住話頭,多半是託孤。
先帝是自己喝了毒酒,明知有毒而為之,多半是去歲一事後,先帝便明白安王的弒母之心,順水推舟。
左相道:“走罷!”
右相起身,將事情交予手下,當出官署時便看到了外面的百餘名禁衛軍。
她疑惑,“禁衛軍聽你調動?”
“羨慕嗎?”顏執安唇角彎彎,修長的身形在冬日的陽光下顯出了幾分銳意。
右相玩笑道:“我羨慕作甚,從除夕夜那晚,我就該想到,陛下將禁衛軍調動兵權給了你。”
“你想多了,我只拿到了一半而已。”顏執安坦然,“小皇帝手中還有一萬巡防營的兵馬,你可以努力去要過來。”
這句話說得十分突兀,右相故作疑惑:“我要巡防營做什麼?”
左相笑容隱晦。右相故意避開她的視線,轉身登上馬車。
兩人各自登上自己的馬車,前往禮部。
登車後,右相掀開車簾,看向外面的禁衛軍,眉眼添了幾分狠厲。
馬車至禮部停下來,左相先下車,禮部的人來迎,剛要寒暄幾句,又見後面一輛馬車上也有人下來了,登時僵持下來。
隨後,禁衛軍湧來,將禮部包圍起來。
眾人不知所措,探頭者都縮了回去。兩人進入禮部,禁衛軍立即圍門。
禮部尚書大步而來,看見兩人,眸色微顫,忙上前詢問。
左相與禮部尚書家住在一起,斜對門,他的妻子便是國子監徐祭酒。
他問話,兩人卻不回答,左相道:“拿下。”
禮部尚書急了,道:“左相,我犯了何錯?”
“自己去想,待明日朝會,再議你的過錯。”右相代為回答。
話音落地,禁衛軍走來,將人押下去。
“顏執安、上官禮,你二人要做什麼?”禮部尚書嚇得直呼其名,“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