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齊拿刀,毫不猶豫地捅進他的腹部,狠狠抽離,面無表情:“既然與你無關,你也不用活著了。”
紀王睜大了眼睛,倒地躊躇,眼睛卻凝向寶座的方向。
循齊提著刀,看向太子,這時,司馬神容喚住她:“循齊。”
循齊止步,回身看著她,她望著她的眼睛:“循齊,我還有一言,此生不得殺他!”
“為何?”循齊紅著眼睛質問,“為何?”
司馬神容淡淡一笑,道:“因為他是先帝之子。”
紀王死,太子廢,宮變到此結束。
太醫趕來,先給陛下診脈,眉眼緊皺,這時,顏執安按住太醫的肩膀,太醫神色恍然,道:“臣來解毒。”
隨後,眾人將陛下挪回寢殿,右相與左相二人止步。
顏執安疑惑道:“陛下知曉太子今夜逼宮,為何還喝他的酒?”
右相靜靜地看著東方的晨光,神色恢複平靜,“我如何知曉陛下的心思,你我得做好準備。昨夜既已傳位,該讓禮部準備新帝登基大典了。”
顏執按沉默,她以為今夜過去,太子被廢,未曾想到,一步到位,循齊就要登基了。
她蹙眉,右相說:“惠帝如何駕崩的?”
“你覺得陛下明知有毒而喝,是愧對惠帝?”顏執安不答反問。
右相搖首:“罷了,我不問了,陛下昨夜喝了一整杯酒,若真是牽機,只怕……”
“別只怕了,忙你我的事情。”顏執安心中不安,縱有悲痛,也被繁雜的瑣事壓了下去。
她回頭看向殿內抬出來的屍骨,心中沉浮,事情在她的掌握中,可又出乎意料。
右相抬腳走了,道:“我去六部。你掌管宮防。”
兩人各司其職。
顏執安說:“我昨夜執令封鎖宮門,你放心,紀王一敗,其他人不敢動。”
右相轉身,深深看她一眼,太陽xue突突地疼,心中生起不詳的預感。對上左相的視線,她說道:“陛下若崩,殿下之能,可能坐穩帝位?”
顏執安同樣惶惶不安,但她沒有露出來,如今的局面已然控制住了,公主登基,將會面臨更多的麻煩。
“走一步,看一步。”她無奈道。時至今日,已無回頭路了。
右相忽而說:“今日這一步,是不是三年前在循齊回來時就已佈下?”
姐弟相殘是註定的事情,昨夜陛下說了,不準循齊殺弟。可如何平息新帝之怒呢?
“陛下與我定的是五年之約。”顏執安說。
“可紀王等不得了。”右相說,“十九歲的循齊,或許可穩定 局面,十七歲的公主,做不到這一切。所以,你我皆是陛下的棋子罷了。”
顏執安不語。
宮內太醫們站在一側,個個垂頭喪氣。
司馬神容已然昏迷,脈象虛弱,院正提醒殿下:“陛下脈象虛弱,毒已遊走全身,華佗在世,也無法……”
循齊聞言,像是聽到了,又像沒聽到,怔怔看著前方。
“殿下、殿下……”院正催促一聲,“您看?”
“我知道了,退下。”循齊頷首,這些時日以來,陛下未曾與她說過,昨夜突變,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了,唯獨她,懵懵懂懂,被蒙在鼓中。
她無力地走到內殿,坐在踏板上,無力感襲上心頭。
至尊帝位,就在她的眼前了,她坐享其成。
她對帝位,並無太大的野心,陛下給她,她就要,陛下不給,她也不會去安王去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