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浮生嘆氣:“棋局不結束,我不能心無旁騖地去診脈。”
躺椅上的循齊趁機說道:“左相,她那是想你,你就陪她下完。”
一句‘那是想你’讓左相無地自容,轉身去揪循齊的耳朵:“又沒大沒小,大人的事情輪得著你來胡言亂語嗎?”
“我說真的……”循齊被迫坐了起來,急忙去拯救自己的耳朵,“別揪了別揪了,我錯了。她不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可想你了,我想你想得晚上睡不著覺。”
“休要胡言亂語。”左相鬧了個臉紅,無可奈何地松開手,正視她:“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胡言亂語。”
循齊撇嘴,剜她一眼,“大人就不談情說愛了嗎?”
你倆朝夕相處半載了,正月初七就在一起了,都已經八月了,足足七八個月了,不是談情說愛嗎?
“閉嘴!”左相羞得無地自容,試圖用往日壓制。
循齊倒也聽話,徑自躺下,哼了一聲,“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左相:“……”
坐下,繼續未完的棋局。
循齊睡不著,聽著兩人的聲音,等了片刻,只聽到鳥叫的聲音,兩人也不說話。
她忍不住,轉頭看過去,兩人對坐,皆蹙眉,但不言語,當真是在下棋。
這一刻,她感覺到了原山長的壓制,愛意隱藏,甘願陪伴。
愛可以到這等地步?
不爭不搶?
循齊複又躺下,自己能做到嗎?唯有這樣,才可悄悄陪伴她。若原山長一味勉強,那還有今日對弈的一幕嗎?
愛是什麼呢?循齊想不透,心中莫名難過。她覺得心中有股不甘,慢慢驅使她想要去爭去搶。
她壓著自己,不去聽那邊的動靜,深深吸了一口氣,胸口跟著疼了起來。
循齊捂著胸口,臉色發白,一旁的婢女注意到她的動靜,忙過去檢視,“殿下、殿下?”
聞聲,對弈的兩人看過去,左相坐不住了,趕過去,“胸口疼?”
“沒事。”循齊搖首,沖著婢女微微一笑,“沒那麼嬌氣。”
“原山長。”左相忍不住喚道。
任勞任怨的原浮生起身,輕拂衣袖,走過去,握住循齊的手腕,道:“年輕人不要想那麼多,好好養傷。”
循齊看著她:“山長,您別來氣我,我身子就好了。”
“那你回府養傷?”
“不要。”循齊冷漠地拒絕,“我今晚搬回自己的院子去養傷,那邊的人吵死了,天天讓我開宴,我就不 曉得開宴做什麼?”
“你傻呀,他們給你送賀禮,巴結你呀。”原浮生提醒她,“斂財怎麼來了,就是這麼來的,真是個笨蛋。”
循齊:“……”
她立即告狀:“左相,你看看,她在教我學壞。”
顏執安不理會倆人,詢問婢女:“殿下的湯藥可好了?”
“奴婢去看看。”婢女忙去看看。
原浮生收回自己的手,說道:“情緒別激動,不然疼的是你自己。上藥了嗎?”
“什麼藥?”循齊愣住了,“還要上藥嗎?”
顏執安嘆氣,伸手去揪她耳朵,“回屋,上藥。”
“你怎麼又揪我耳朵。”循齊無奈極了,不由控訴:“我不是十三歲了,我十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