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她知曉你闖東宮了。”
“還有呢?”循齊緊張地追問,“原山長,你背信棄義,你、你見色忘友。”
原浮生被說得汗顏,伸手去揪她的耳朵,“我替你隱瞞這麼久,我都沒臉見她,你還說我見色忘友,顏循齊,我給你拿藤條,不捱打你心裡難受?”
“呸,我不信你。左相不會罰我。”循齊自信,“她疼我呢。”
原浮生冷笑,疼你疼出來個孽障東西。
她收回手,繼續守著藥爐,戳了戳裡面,“進去吧,準備好長跪不起,再不濟,去早些荊條,負荊請罪。”
“我不去。”循齊面上倔強,實則心口發慌,朝裡面看了一眼,又問道:“你怎麼與她說了。”
“她問,我不敢瞞她。”原浮生哀嘆一聲,“少主啊少主,你挖坑將自己埋了最好。”
循齊叛逆極了,朝她笑道:“我倆一起埋。”
“我不跟你埋,我跟左相一起埋,生不同衾,死同xue也是不錯的。”原浮生故意挑釁一句,“你將來是要你的丈夫一起埋的。”
“您這句話說得真髒。”循齊埋怨一句。
原浮生挑眉,伸手拉著她,道:“我覺得左相想給你挑夫婿了。”
循齊:“……”
“這句話更髒。”
她站起身,輕拂身上的灰塵,道:“我進去了。”
“我等會就讓十七娘給你送藤條進去。”
循齊幽怨地看她一眼,“你好像盼著讓我捱打。”
原浮生:“打是親罵是愛呀。”
循齊:“山長,我覺得您今日受刺激了,對不對?”
原浮生啞口無言,不是我受刺激,是你的意中人受刺激了。她目送循齊進屋,自己轉頭盯著爐火,手腳發涼。
循齊輕手輕腳地進屋,躲在屏風後看了一眼,左相坐在坐榻上,手肘抵著榻上小幾,眼眸微閉,似是睡著了。
見狀,循齊大膽子走進去,走到她的跟前,對方驟然抬首,嚇得她倒退一步,自己踩著衣裳,朝後直接摔了下來。
哎呦一聲,疼得她驚撥出聲。
顏執安聞聲,感覺眼前飄過一陣風,然後似有什麼倒下了。
她沒有出聲,而是靜靜地等著。
循齊太過心虛,摔了個四腳朝天,疼得半晌爬不起來,哼哧哼哧坐在地上,仰面看著她。
“我都摔了,你聽不到嗎?”
聽她焦躁的語氣,顏執安不覺笑了,循齊炸毛了,“你笑什麼?”
“真是個傻子。”循齊自顧自開口,盤腿坐在地上,破罐子破摔,道:“大傻子。”
顏執安笑不出來了,凝神聽著對方的動靜。
循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故意湊到她的面前,“顏執安,你笑起來像個傻子。”
但是我喜歡看你笑。
說完,她暢快地笑了,俯身在左相身側坐下,伸手去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