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分離失敗會怎麼樣？”約納斯突然問。
“從被?記載下來的案例來看，或者最終一個靈魂吞噬掉另一個靈魂，或者……身體承受不住兩個靈魂的負擔，早早逝去。”
這樣的結果，本來也是在場的聰明人都能想到的。房間裡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氣氛又重回凝重。
“如果我們在這一個月裡多嘗試幾次……”阿爾弗雷德望向艾瑪的眼神裡帶上了幾分懇求，這讓後者非常不忍。
“如果可能我當然願意這麼做，但舉行魔法儀式並沒有那麼簡單，我需要?用聖泉的水來浸泡作為記憶載體的信物，但聖泉……我並沒有那麼多。”
艾瑪也很遺憾，童話?鎮的魔法核心崩潰帶來的不便又豈止這一點呢？她猜測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就算是朗普斯金，也不會輕易選擇將?童話?鎮之外的人拉入這個局中。
“沒關?系，就按你的建議來辦，”布魯斯說，“最差的情況，我們還可以用朗普斯金的魔法道具作為最後的託底。”
聽上去似乎不用費什麼力氣，他們就可以解決靈魂分離的問題，但或許是因為當時面?對朗普斯金肆無忌憚的威脅的是他，約納斯總是覺得不安，他仍舊認為朗普斯金圖謀的不該只是這些。
本來話?題進?行到這裡基本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後面?的細節，約納斯和阿爾弗雷德會再跟艾瑪確認，但布魯斯卻提起了另一個話?題。
“艾瑪，你剛剛提到我父親跟朗普斯金的契約，”他看著艾瑪，“那約納斯跟朗普斯金簽了什麼契約？”
艾瑪愣住了，然後她給了約納斯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她真的盡力春秋筆法掉他們與朗普斯金的對話?，但誰讓布魯斯·韋恩這麼敏銳呢？
“我的契約很簡單，”約納斯放棄抵抗直接坦白，“以這個魔法道具和咒語為交換條件，我要?親自帶回蝙蝠俠的靈魂給他，而他要?確保這個道具和咒語有用。”
“我猜這個契約應該至少?有個原件。”布魯斯盯著約納斯，拿出了老闆的氣勢，言外之意就是——我信不著你這個小騙子，原件拿來我看看。
“很遺憾，魔法契約只此一份，你得理解，那畢竟是法外之地，布魯斯。”約納斯親暱地眨眨眼，一點兒也不擔心惹惱自己的男朋友。
旁觀全程的蝙蝠俠響亮地冷笑了一聲。
此後各人心裡怎麼想暫且不說，艾瑪提出需要?先在韋恩莊園選擇一個適合進?行儀式的地方做準備，她不在無人維系魔法道具，蝙蝠俠的意識便也只能回到布魯斯的腦海。阿爾弗雷德則去協助艾瑪準備場地，而且從他的表情上看，他大概攢了一肚子的問題要?跟艾瑪慢慢探討。
這樣一來，房間裡便留下了布魯斯和約納斯。
約納斯本以為布魯斯會選擇私下追問自己隱瞞的那些東西，但沒想到，他一開口卻是科波特的那樁並購案。
“明?天你替我去走一趟，暗中探訪一下那些被?種?了寄生?蟲的人目前的情況，”他說，“我會以格萊斯頓特邀加班的身份去發布會現場看看他們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
“你已經跟格萊斯頓先生?溝透過?了？”
“沒有，我昨天確實?有意邀請他臨時碰一面?，但他拒絕了，反而給了我這封邀請函，我懷疑他可能已經出了問題。”布魯斯說，“亞德裡安沒再跟你說什麼？”
“沒有，我跟他約了午餐，一會兒我會再問問看。”
布魯斯點點頭，交叉起手指撐在膝蓋上，不再言語。
約納斯等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問：“你沒有其?他話?想跟我說了嗎？”
“什麼？”布魯斯挑了挑眉毛，露出揶揄的笑，說，“約納斯，我喜歡你的熱情，不過?我覺得我們這段時間還是剋制點兒，畢竟這裡可不止我們兩個人。”
時間裡他跟亞德裡安約好的時間已經很近了，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敷衍了的疑惑中，約納斯不得不先離開。
直到等汽車發動機的聲音消失到無法聽見，布魯斯聽到自己的腦子裡又想起了那個他已經逐漸開始熟悉的沙啞嗓音。
【你心裡有個疑問，但你不敢問我】
“……你跟約納斯認識。”
【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