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這種程度了，你居然還能保持主導意識？簡直聞所未聞。”
“那是什麼意思？”阿爾弗雷德問，事關布魯斯的身體狀況，就算他現在?有些?不明?就裡，但這不影響他抓住重點。
“通常超過60就會産生人?格侵蝕現象，主體靈魂的行為?習慣就很難不受另一個靈魂的影響，甚至非常容易出現被另一個靈魂支配身體的情況……理論上你們現在?應該已經?開始爭奪身體控制權了。”艾瑪嚴肅地?說。
“如果?正如朗普斯金所說，進入你身體的另一個靈魂是平行時空的布魯斯·韋恩，在?短期內達到這麼高的靈魂共振是非常有可能?的，我剛才見到你的時候你看上去並沒有這種跡象，我還以為?他在?說謊。”
約納斯這才瞭解，原來艾瑪連另一個靈魂也?是布魯斯·韋恩這件事都一併懷疑了，這也?確實是她足夠謹慎，約納斯也?是因為?聽了那些?夢境，才對朗普斯金的這個說法深信不疑。
“看來，你們相處得還不錯？”艾瑪挑眉試探布魯斯。
“……”
算得上不錯嗎？布魯斯也?不是很能?確定。
那些?深夜湧入腦海的記憶碎片，哥譚永不熄滅的罪惡之火，還有失去迪克那晚暴雨中的慟哭……但確實，除了不停地?向自己傾倒記憶和負面情緒外，那個布魯斯·韋恩好?像也?沒有做過什麼。
“我們有過交流，”布魯斯審慎地?說，“目前來看，他確實沒什麼惡意，而且他也?不清楚是怎麼發生的這種情況。”
“真是有趣的案例，”艾瑪的眼睛看上去更?明?亮了，她捧起那面自己帶來的鏡子，又問，“那麼，另一位韋恩先生介意用這個交流嗎？至少我們不用繼續玩傳話遊戲了。”
“這是一面附魔鏡子，平時我都是用它來存放記憶的，但它也?很適合用來投射意識。”
“這鏡子可以讓他從布魯斯的身體裡出來？”
“如果?剝離靈魂可以這麼簡單我就不會非要?跟你來一趟了，約納斯，”艾瑪無?奈地?看了約納斯一眼，知道他這也?算關心則亂，“它只能?投射人?的意識，無?法存放靈魂，我只是希望，接下來我們可以直接交流，而不是透過韋恩先生的轉述。”
這也?是出於?艾瑪的謹慎，她經?歷過太多事情，很清楚即使?是接受幫助的當事人?，也?可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傳遞錯誤的資訊，所以她還是希望可以親眼見見另一個靈魂，自己做判斷。
“當然。”布魯斯停了一會兒才這樣回答艾瑪，看上去是在?跟身體裡的另一個人?交流。
艾瑪立刻小心翼翼地?開始施放魔法，親眼見證這種魔幻的場面後，阿爾弗雷德也?只得艱難說服自己老人?家要?跟上時代的變化了。
約納斯卻無?法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他還沒有做好?準備用這樣的方式見到蝙蝠俠。他當然希望對方不記得自己這個在?超人?陣營裡打醬油的無?名小卒，但考慮到對方那驚人?的記憶力和與超人?不共戴天的狀態，約納斯無?法欺騙自己他會忘記自己這張臉。
鏡子表面開始泛起水波般的漣漪，一個模糊的身影逐漸清晰。當那張戴著面罩的滄桑面孔完全顯現時，約納斯感覺有隻無?形的手攥住了他的氣管。他下意識往後坐了坐。
或許裝作自己是這個時空的約納斯·克勞利也?是個好?辦法？
懷抱著這最後一絲期待，約納斯一直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將交代前情的工作交給了艾瑪。在?回來的飛機上，他已經?拜託艾瑪先不要?提朗普斯金口中自己身上的那個不明?碎片，也?以希望親口告訴布魯斯為?理由，請她含糊過自己的來歷，所以他倒不擔心後者會說出不該說的東西。
蝙蝠俠也?確實一直沒有將目光投放到他身上過，他只是一直專注地?傾聽，偶爾向艾瑪丟擲幾個關於?魔法和朗普斯金的問題。
這種和諧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他和布魯斯及阿爾弗雷德三人?終於?理解了當前的緊迫局面，和他與艾瑪的計劃。
“我有一個問題，”蝙蝠俠啞著嗓子說，“如果?朗普斯金的目的是透過強大的異界能?量開啟另一個世界通道，除了我之外，這裡不是現成就有一個更?好?的選擇嗎？”
他的眼神從開始說這句話開始就沒有離開過約納斯，後者不是第一次與他這樣富有攻擊性的眼神對上，但卻是頭一次開始覺得背脊發涼。
“那是什麼意思？”約納斯面無?表情地?問。
“看來他提了，”蝙蝠俠的聲音裡帶著瞭然，和非常明?顯的嘲弄，“但你根本?不打算再?跟我們的世界有什麼牽扯，當然，我可以理解你的選擇。”
“別打啞謎，蝙蝠俠，”約納斯皺起眉頭，“你知道什麼就直說。”
他實在?無?法對著這個男人?叫布魯斯的名字，卻沒注意到自己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蝙蝠俠，同時引來了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隱晦的一瞥。
“放心吧，我沒打算留在?這裡，我有我的世界和我的責任。”蝙蝠俠不再?理會這個自己引發的問題，他看向艾瑪，“但我不相信那個朗普斯金，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幫我理解時空魔法，我就可以接受你們把我當交易品——如果?那個男人?有什麼異動，我當然需要?有自保的能?力。”
艾瑪其?實不太喜歡這種理所當然的上位者姿態，但她本?意就是來幫忙的，也?就沒有拒絕。
約納斯非常懷疑蝙蝠俠根本?也?不相信他們這幾個人?——包括布魯斯·韋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