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板冷哼出聲,側耳聽了半天,也沒聽到下一句話反駁的話,倒是有指關節得咯咯做響聲不斷傳來,餘光輕瞥,只見周楚宣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已然為腦補自顧自的紅溫起來。
嘖,這就破防了?
真弱,都沒有他家魚魚一半堅強。
不過,這討人厭的家夥近年來公務壓身,作息混亂,偏還沉迷酒色,精神方面是個大隱患,每次見到,眼神都比上一次還不正常。
恐怕,專門找他茬已成為周楚宣最有效的解壓方式了。
明明念書時顯露的智商並不低,偏好好的富二代不當,活得越來越抽象。
簡直自貶身價,甘願墮落。
就讓這家夥自生自滅吧。
周楚宣骨子裡事業心機強,從小就和他比,比不過就找各種理由掩飾客觀失敗,他敢說,自己這番話能讓周楚宣變本加厲折磨手下的高管盤明年計劃。
未成年時架沒打成,成年了更加不好動手,顧沉白給冷奎比了個手勢決定回去找自家乖魚。
他們京城二代圈子同性戀在長輩心中風評被害,絕對有周楚宣這小子一份力。
反正他就算和家裡攤牌也不會讓人把他和顏瑜與周楚宣之流畫上等號。
本本分分從一而終用心處一個物件,他還招誰惹誰了嗎?
憑什麼要因為別人的不檢點,連累他和顏瑜的戀情被有色眼光苛待玷汙?
想起這茬,顧沉白就犯惡心,步伐不禁加快了幾分,打定注意,風氣變好之前,要保護好和顏瑜的感情和耳朵。
周楚宣回過神下意識想追過去,卻被山一樣沉默的冷奎擋住了去路……
一進門,顧沉白連忙看向角落,很快英眉一皺,火氣升騰。
顏瑜對面的手工桌坐著一位不速之客,那挑染成淺灰色的頭發和叮鈴啷當的配飾看起來無比礙眼。
更何況這人還探著身子往他的小男朋友面前湊。
冷奎難道沒交代手底下的人看顧一下嗎?
長久以來的素養讓顧沉白盡量冷靜。
他知道自己這是在遷怒。
手作坊佔地狹小,監控設施一應俱全,對方如果只是普通遊客身份逛進來,私人安保團隊遠水解不了近渴,不可能一股腦的沖進去把顏瑜圍起來。
但這小子是那根蔥,竟敢靠近他的人?
童信瑞捏著兜裡的錄音筆,面對不肯搭話的顏瑜,人都快鬱卒了,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雖然周楚宣那個怪胎還沒給他訊息,但誰知道顧大少什麼時候折返?
他現在活像拐帶小紅帽的狼外婆,腮幫子都快笑疼了。
偏偏顏瑜只知道悶頭描畫,愣是不肯接茬。
“小帥哥,你看我畫得怎麼樣,賞臉幫我參謀一下?”
顏瑜見人越貼越近,連忙往牆內的位置縮了縮,頭也不抬地答道:“抱歉,你找別人吧,每個人的審美不一樣。”
童信瑞見顏瑜終於沒再像塊石頭一樣,立馬蛇隨棍上。
“幫看一下嘛,,我是一個人,你也是一個人,我們互幫互助,你指點我,一會兒我請你宵夜怎麼樣。”
顏瑜煩不勝煩,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我有同伴,並不是一個人,再說我根本不認識你,為什麼總跟我說個沒完?”
童信瑞聽到想要的答案,來了精神:“有同伴?是你男朋友嗎?”
顏瑜一怔,板著小臉道:“不是,你這樣無端揣測真的很沒禮貌。”
不得不說,顧沉白對顏瑜的一系列耳提面命起了作用。
顏瑜當了一段時間小掌櫃,親力親為和運營與供貨商打交道,表述意見時長進了不少。
眼下面對陌生人會明確說出自己的感受,當然這不慫的背後是因他知道顧沉白就在附近。
童信瑞語氣篤定,笑得曖昧又和善:“別裝了,我早看出來我們是同類,何必害羞不敢承認?這個圈子很包容,小帥哥可以叫你男朋友一起玩,反正交朋友嘛,人越多越熱鬧。”
除了大一開學認識的學姐楊樂姍之外,顏瑜還從未被陌生人如此纏磨過,當下惱得不行,更何況顧沉白離開前交代過他不許搭理陌生人。
要是男朋友回來看到自己不聽話,肯定會挨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