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默,只聽見茶湯沸騰的噗噗聲,玉鈎舀了一勺出來澆在炭火上,才止住了沸聲。
“都讓,不管是華胥法杖還是國主之位,都交給瑩絨。”
這……
翎九被華胥這操作驚呆。
“可問過瑩絨意願?”
“若瑩絨不願,殿下能帶她平安離開麼?”
玉鏡坐直,迫切看向翎九。
“這就是我來見殿下的原因,按瑩絨的性子,定是不願,可……可她若不願,按照華胥律法和民意,昱康不會放瑩絨離開,只能當做一件鎮國之器,終身呆在王宮中。”
翎九拍桌:“這與囚禁有何區別?!憑什麼?!”
“憑瑩絨使出了天口無極陣,至少在縈紆參悟前,昱康不會放她離開。”
玉鈎放下茶勺,她跟隨前王後許久,最是清楚昱康的手段。
一個為了華胥國運,可犧牲一切的國主。
他不是位好父親。
翎九驚呆,就因為這個?
“瑩絨不是個物件,再說,她已經為華胥犧牲了許多。”
甚至和風眠簽了奴契!
每次想到這事,都氣得腦袋嗡嗡。
“她不是華胥少主,更沒有華胥法杖的承認,直白的講,除了和昱康的血緣親情,她與華胥普通子民毫無區別,你們不能把她當做一個隨意丟棄,又隨意使用的物件。”
“所以就不該回來。”
傳來文伯瑜聲音,翎九抬頭,見對方站在屏風旁,披風上積了一層薄雪,顯然剛從外面回來。
玉鏡瞧見他後,忙起身問宮內情況如何。
“瑩絨拒絕了。”,文伯瑜脫去披風,玉鈎忙接過,抖了抖後掛在椅背,直接站在門口盯梢。
翎九扶額:“所以把瑩絨關起來了?”
“還沒到這個地步,國主說,給三天考慮的時間。”
文伯瑜邊說邊咳,臉頰咳的通紅。
翎九納悶:“五年了,傷還沒養好?為雷澤效力受傷,他們沒派神農族來看麼?”
“我不是戰時受傷。”
文伯瑜簡要解釋了一句,便又提回瑩絨。
“九殿下,瑩絨是為了救你才使出天口無極陣,若她面臨絕境,你如果……”
“不必激我。”
翎九對文伯瑜的談判方式感到無語,非常膚淺。
“我與瑩絨猶如姐妹手足,需要我做什麼,直接說罷。”
雪下了一夜。
清晨,華胥國驅使焰火法陣,可雪水沒有沖走灰塵,反而帶了不少汙垢,泥濘了道路。
翎九入宮見到瑩絨時,對方正蜷腿坐在門檻上,呆呆看著天空。
故意清了清嗓子,見好友看見她後笑,也跟著樂呵,拉著人進屋坐榻上,宛若在她沐雲殿般自在。
托腮看瑩絨倒茶水,打量番宮殿後,還不忘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