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九覺得琨清這人有些裝。
“我心悅之人亦是昆侖弟子,她面臨過的絕境不會比你少,經歷的磨難也不會比你弱。她是我見過的最溫柔、最正直、最堅毅的女子,只是兩年多年了,只因她是凡人,她來說飛升成仙都很難。”
“論守身持正,我不認為她比你差,只是天道不公,你作為被偏頗的一方,根本無法體會。”
琨清沒有反駁翎九,也不再開口,兩人一路無言走到集市口。翎九捧著流蘇樹苗,見一男子在外等候,與琨清衣著是同樣紋路,知曉兩人皆是昆侖中人,便止步不再相送。
“謝謝你送我這株流蘇樹苗。”
翎九再次表達感謝。
“我心悅之人,年少時栽過一顆流蘇樹,她說那棵樹陪她挨過了最苦最累的日子,她也在流蘇樹下為我熬藥,護我於刀劍之後,只是如今,我與她天涯兩隔,無法相守。”
想起琅簡和小蒼峰那株四季如雪的流蘇樹,翎九又紅了眼眶。
“所以我很想要這株流蘇樹苗,以此物寄相思。”
“謝謝琨清長老贈予我。”
琨清猶豫了番:“你心悅之人既是昆侖弟子,不如告訴我名號,我讓她來尋你,以免兩地相思,各生苦楚。”
翎九搖頭:“不用麻煩了,她會來找我的。”
她很確定,琅簡出關後一定會來尋她。
琨清也不勉強。
“無妨,流蘇樹養護很費心思,還請姑娘小心呵護,莫……莫太傷懷,你若與她有緣,千山萬水,終有重逢的一日。”
聽對方如此安慰,翎九抬頭看向那位叫琨清的女子。
她確信眼前人並非琅簡,可為何會有種熟悉的感覺,就像琅簡回來了般。
鬼使神差,她問:“你明明也想要這株流蘇,為何贈與於我?”
“可能……因為我與姑娘一見如故。”
如故?
翎九微微蹙眉,視線追隨這那女子,對方的背影著實讓她迷惑。
明明清楚,這位不是琅簡。
可為何……那麼像。
直到人消失視野,她還呆呆看著遠方。
還是瑩絨喚回她的思緒,三人結伴回到北荒朝露城。
昆侖仙船上,琅簡站在甲板看著雲海翻滾。
熾鬱端來仙釀放在矮桌上,有些不解。
“琨清長老,這次我們與阿索羅交手,明明可以用法器困住他的,為何您只砍破他的尾巴呢?還丟了追蹤他的鱗片。”
“在北荒追蹤阿索羅五年,已經忘記我們初衷了?”
被琅簡反問,熾鬱才恍然:“對,我們是要找到姬伯玉的下落。”
“沒錯,可他一入北荒便察覺我們跟蹤,自是不會去尋他師父,知道我們手中有他鱗片能定他方位,卻盤桓五年不主動出手,就是想讓我們知難而退。”
“如今出手,想必是有重要的事必須見姬伯玉,不願與我們斡旋了。”
“你我只是天仙修為,打不過他,縱然有法寶相助,真的困住他也有違大長老的命令,最好便是在他身上留下一縷神意作為標記,隨時能尋到他。”
熾鬱大喜:“原來長老是故意放棄鱗片,為得就是砍傷他的尾巴?”
“嗯。”,琅簡琅簡看向熾鬱,“傷口只是迷惑,我在另一處藏下了神意,等阿索羅定居某處後我們再去尋他。在這之前,好生休息養精蓄銳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