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絨願舍華胥身份,斷法杖,舍陣修功法,還請大護法成全。”
這話不僅讓翎九意外,在場之人無不吃驚。
尤其是華胥的幾位女官,她們更是無法相信眼前所見,在她們的認知中,向來溫順良善的瑩絨絕不會做這番出格的事。
文伯瑜盯著瑩絨,恨鐵不成鋼:“你可知陣修與其他修道不同,若是舍了功法,便意味著舍棄所有修為。作為華胥氏,你沒了法杖,也別想驅動其他靈器,你將徹徹底底變成廢人!”
“瑩絨明白。”
瑩絨低頭,微微抬高法杖,示意文伯瑜收回。
“那你知不知道,只有背叛華胥之徒才會被斷法杖毀功法。”
“知道。”
瑩絨回答的果決,明顯下定決心與華胥一刀兩斷,文伯瑜握緊拳頭,他想勸,卻深知對方絕不會回頭。
怎麼會變成這樣?
如此性情大變,忽然這般有主見,難道是受人挑唆?
文伯瑜看向翎九,那女孩察覺他的視線,很是挑釁的抬了抬下巴。
從見到這女孩的一開始,就隱約覺得不善。
隨天宮征伐魔族多年,他對靈力的感知向來敏銳,修道者的靈力精粹純正,妖者的詭譎多變,魔族則充滿殺戮狠絕。
這孩子朝他丟的板凳上附著些許靈力,當時他感受到了與魔族相差無幾的邪性,只是看出本身竟是隻鳳凰,所以才怔愣,沒想追究。
但若對方慫恿瑩絨,他就必須追究到底,今日他必須讓瑩絨看清此人非良善之人,意識到被蠱惑,然後隨他回華胥。
文伯瑜調出法杖指向翎九,綺鵷試圖上前擋住,卻也被籠罩在陣法之中,那變大的陣法向下層層巢狀,像是個倒扣的海螺,把她們主僕二人困住。
什麼玩意……
翎九腦袋嗡的一聲,疼的像是被重錘敲打般,眼瞧著地面生出無數金色符紋石碑圍繞自己飛快旋轉,她抱住頭,覺得腦袋要被炸開了。
綺鵷扶住搖搖晃晃的翎九,仰頭發現符紋中有隻隱約現形的凰鳥,意識到此人在探查小殿下的元神。
離開南禺時,凰後曾囑咐她,若有人試圖引出小殿下元神,便是與整個南禺作對,讓她不必忌諱對方身份地位,直接出手便是。
調出靈劍試圖反擊,靈劍飛了一圈又繞回來,看來這陣法實在厲害,根本無法從內突破。
她再次握住靈劍,指向文伯瑜道:“我族與上古一脈向來交好,文護法如此處事,是要與整個南禺為敵麼?!”
從綺鵷的語氣中,文伯瑜猜出眼前女孩的身份。
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收手。
“我知你擔心何事,放心,就算她真死在這兒,你也不會因體內血符之故喪命。”
綺鵷覺得好笑:“血符又如何,只要小殿下命令,就算赴死綺鵷亦無怨無悔,我們之間的情誼,豈是你個冷血的華胥國人能揣測的!”
說罷,綺鵷化為原形,準備以身為器撕開陣法,不料卻被翎九給撲倒,對方死死按住她肩膀,不讓她以身犯險。
“敢欺負老大,我殺了你!”
傻刀拔出殺牛刀沖向文伯瑜,卻被文伯瑜身邊的光罩彈開,整個人像球般砸到屋頂,砰的一聲,又結結實實落在地上,摔個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