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與蕊合樓的?邪修聯手,以活人喂養妖物的?罪過。”徐麟奇道,“還能有什麼?”
楊心問搖了搖頭。
只要天座蓮的?事情被壓了下去,葉珉作為聖女的?傳人便?依舊有價值,這件事情傷不到?他的?根本。
果然,白歸聞言便?道:“葉珉在?這件事期間形跡可疑,本來也該收押的?。可僵持數日?,還是放了。”
“關了也沒什麼用。”徐麟瞧得?出來,“不過就是叫他避避風頭而已,順便?討好一下陳家和上官家,陳家鬆了口,便?連關都沒關,直接放出來了。”
楊心問一愣。
“誒,實沈長?老和葉珉到?底是師兄弟,打小的?交情還是不一樣啊。”徐麟嘆道,“可那葉珉是臨淵宗的?叛徒,這般輕拿輕放,著實叫人咽不下這口氣。”
白歸點頭:“聽師兄師姐們說,他當時年少無知,被陽關教蒙騙才險些釀成大禍。可如?今看來,恐怕年少無知是假,暴露本性才是真。你們當時可在?山上?那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姚垣慕縮了縮脖子,咬著筆杆頗為為難。
藏在?床下的?一日?千裡兔慢慢地爬了出來,似是聽出外?面在?說它的?英雄事跡,豎著兩只黑漆漆的?高耳,志得?意滿地跳上楊心問的?膝蓋。
但楊心問顯然沒打算善待功臣,拎起兔耳朵便?往一旁放:“論劍大會具體是什麼時候,在?哪裡舉行?”
他這問的?風牛馬不相及,卻叫其他三人瞠目結舌。
“你是真一點不關心啊……”徐麟嘆道,“這山中的?雜役都知道的?事兒,你個上了名單的?人不知曉。”
“半個月後?,東海雒鳴宗。”白歸言簡意賅,“怎麼了,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你們知道其他宗門的?參賽名單嗎?”
“我在?雒鳴宗和長?明宗有幾個相熟的?,倒是能問問,但這一來一回地傳信,恐怕大會都要開始了。”徐麟伸長?了脖子,頗為好奇,“你不是沒興趣參加嗎,還關心別的?宗門名單做什麼?”
楊心問說:“現在?有興趣了。”
姚垣慕訥訥道:“大哥你、你打算去參賽了?可是師兄的?信上不是說叫你推了嗎?”
“他不讓我去,我便?要乖乖聽話?”楊心問神色間帶著幾分戾氣,“東海離蕭山更近,他多半是沒打算回來了。他敢揹著我去偷人,難道還不準我去捉姦?”
徐麟和白歸紛紛掩面,不敢附和也不敢質疑。
突然,屋外?傳來了一陣水聲。
眾人一愣,隨即紛紛站起身來,看向了窗外?。
晴空之下的?薄雪漸消,小池塘的?冰層開裂,錦鯉躍出水面,卷尾帶出了一串在?晴陽下熠熠生輝的?水珠。
“三日?後?諏訾長?老便?要帶與會的?弟子一併去東海。”白歸轉過身,她?抱劍手中,朝著在?座的?逐一行禮,“無論諸位前去的?緣由為何,彼時擂臺再見,還請不要留手,全力?以赴。”
徐麟笑著還禮,姚垣慕亦有樣學樣地跟著客氣。
“雖然我日?日?被你們欺負得?要死,可如?今正是春風得?意時。”徐麟拎起他那被打得?斷了尖兒的?桃木劍,挽了個劍花背劍身後?的?道,“且論今朝。”
幾人便?笑。
楊心問離得?稍遠些,倚在?窗邊,似春花裡流離的?一縷殘存的?冬風。
他還在?看那一池的?浮冰。
冬去春來,冰消雪釋。
那夜的?煙花,原來已過去這樣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