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囚禁的時間越長,恐懼、絕望、焦慮、暴躁等情緒越發加深,身心嚴重受損,整個人幾乎就廢了。
“你是夠狠。”程億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
“這算狠麼,我當年在監獄也這樣被關過,不過現在遊戲升級了,我還準備了相機,”梁鬱摩挲著下巴,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我要拍下我喜歡的照片,傳遍全網,我要讓陸虞和陸令一無臉見人,在痛苦中過完下半輩子!我還要……”
不等他“還要”完,突然,身後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了,陸令一鞋都沒穿,紅著眼睛就沖了進來。
“畜生!”他沖梁鬱大吼一聲,抄起一塊不知從哪裡弄來的板磚朝後者的頭上用力拍了下去。
“啊——”梁鬱慘叫一聲,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直挺挺地在他們眼前倒了下去。
程億震驚地看向陸令一,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他甚至感覺像在看古惑仔。
“就硬拍啊,太猛了你!我是不是不該叫你傻白甜,該叫你虎白甜。”
外表看上去可可愛愛,發起飆來是真虎,說往人腦袋上拍磚就拍磚。
虎白甜這會兒還殺氣騰騰的,頭發絲上彷彿都在冒火星,他從口袋中掏出梁鬱送他的小碗,用沾著血的板磚兩下就拍扁了。
“話說,這個是梁鬱抽了肋骨做成的小碗吧?”程億指指地上的碎渣問。
陸令一沒好氣:“老子現在就想拆了他全身的骨頭磨成粉末攪拌豬飼料!”
程億豎起大拇哥:“絕!”
黑化後的虎白甜,哦不,虎黑甜,有瘋批美人內味兒了。
“來來來,搭把手,”陸令一繞著梁鬱轉了一圈,招呼程億,“把這死渣男扒光了,鎖進籠子裡,再給他拍照片!”
“呃……”程億隱隱覺得不妥,“扒光還是別扒光了吧,怪辣眼睛的。”
兩人在扒與不扒的問題上爭論,誰也沒注意到趴在地上的梁鬱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抹了一把額角淌下來的血,陰暗爬行、匍匐前進靠近背對著他的陸令一和程億。
手指偷偷伸到獸籠旁邊放置的那隻大工具箱裡,悄悄摸出來了兩只麻醉劑,藏進了衣袖裡。
咔噠——箱子不慎撞擊到了牆壁。
程億聽到響動,回轉過頭,震恐地發現梁鬱醒了!
糊了半臉血的駭人面容把他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
陸令一也發現了,又氣呼呼得抄起地上的板磚,結果還沒下去手,突然梁鬱掙紮著爬到他腳邊,緊緊抱住了他的腳腕。
“主人——磚下留人啊,主人!小奴再也不敢亂跑了,求主人把小奴關進籠子,奴一定乖乖聽主人話,絕不敢再造次。”
陸令一:“?”
程億:“?”
“咋回事,腦袋讓板磚拍傻了?”程億踢了踢梁鬱的小腿,後者毫無反應,只是緊緊抱著陸令一的腿,嘴裡喃喃唸叨“主人”。
陸令一既驚詫又厭惡又嫌棄,用力踢開渣男的手,堅持要把人丟到籠子。
程億站著沒動,隱隱感覺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到底是哪兒不對勁。
頓定了半秒,他摸出手機,點進微信……
“哎,站那幹嘛呢,”陸令一咬著牙喊他,“倒是過來搭把手啊,這頭豬是真豬,死沉死沉!”
程億看著他死命把梁鬱往獸籠裡拖,放下手機走了過去。
然而就在籠門開啟之時,突然,原本已經“智障”了的梁鬱一躍而起,手握麻醉針,瞅準了陸令一的脖頸狠狠紮了進去。
猝不及防的偷襲讓陸令一根本無法反應,待意識到中招了的時候,冰涼的液體已經注射進了身體,陸令一瞪大驚恐的眼睛,踉蹌了兩步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