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王君忍不住咳嗽一聲,頓了頓才艱難道:“上神意欲何為?”
“封住扶蒼元神,此後不得為仙為神。”
醒來的錦繡和臨九在屋中偷聽,皆是一怔,這般懲罰著時嚴厲了些,但又一想,扶蒼生性兇殘,叫此等人不變強大,到是對六界生靈的仁慈。
震澤冷聲道:“上神未免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本上神欺人太甚之時,你王君和母妃連元神都不得有!我封了扶蒼元神你道是同你商議?不過是知會你一聲罷了,若你們日後還敢犯到我手中,便叫你們皆嘗嘗什麼叫欺人太甚!”
沒想到爺爺原來這般有資歷有氣勢!看來以後還是要對爺爺更好一些,畢竟上神的大腿也不是人人都抱的上的不是?!
太湖王君仿若瞬間失了精神,脊背也佝僂起來,模糊間似是憶起了童年時候的故事:“幕江上神生性閑散,不問世事,也不知過了多少年,大抵心中無聊扯下佛前的一瓣蓮,這便是後來的花神,後又閉關沉睡,睡了萬年,方蘇醒……”
“遵上神旨意。”太湖王君道。
震澤震驚道:“王君?!”
“夠了!以後若他在生事,你這父王也一併受罰!”
蝦兵在門外焦急道:“王君,水神仙上駕臨!”
太湖王君嘆息一聲,行禮道別,帶著昏迷不醒的扶蒼和潤玉一併離開。
錦繡雖然大感痛快,卻覺得似有什麼大事發生,那位水神為什麼忽然來了太湖,可和剛才的事情有關?這樣一思量便連剛才的痛快也不見了,著急的想去看看那場面。
幕江君冷冷的瞧了錦繡一眼,似乎看透她的心思,留下一句不準出門轉身離開。
爺爺厲害看著舒服,但若對自家娃兒厲害那便不美好了!
臨九遞給錦繡一杯水:“我看你,還是好好養傷吧,舊傷未好又添了新的,總該愛惜愛惜自己才是。”
錦繡怨念的坐在窗前,透過窗戶向外看,只見夜明珠光芒下的太湖朦朦朧朧不甚真切。
潤玉緩緩的睜開眼,入目便是母親癲狂的面容,他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起身向後退去:“母親,可是出了什麼事?”
“你到底做了什麼?!”
他到底做了什麼?體內似有力量湧了出去,接著火光散去,潤玉鬆了一口氣,想來錦繡是安全了。
想到錦繡,潤玉覺得心裡似乎湧起了一陣力量,覺得即使和母親魚死網破,也會有人在身後等他,給他一片安寧和溫暖,原叫他覺得害怕的母親的癲狂,似也沒有那麼可怕了,他抬起頭,直視母親,一字一句道:“扶蒼想殺死我,我不過吼了一聲,躲過一難,母親覺得不妥?”
從前逆來順受,一聲不吭的孩子怎的忽然就變了一般?
簌離微怔。
門外有人進來。
潤玉抬眼看見個青衣男子,周身似有水汽,眼中清冷卻又慈悲,看到他時眸中神色越發複雜,最終唇邊溢位一聲嘆息。
簌離將潤玉護到身後卻聽的水神道:“此間並無異常,回吧。”
他身後兵將一怔:“上神?!”
水神卻並不理會,轉身而去,似是對簌離道:“好生照料孩子,莫要被天後發現。”
簌離癱倒在地上,悲苦的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