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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正在說話,身後猛地錚然一響,鐵器擦著石塊的聲音拉得極長。
小吏不由捂住腮幫,這聲音聽著真叫人牙酸,一抬頭,見一個穿輕甲的女郎縱身飛進圍牆,一抬手,將手中長槍重重往地面上一拄。
小吏打量她一眼,見她並非漢人模樣,膽子一壯,喝道:“你……你是何人?南邾左丞相大人在此,不在外面守城,進來做什麼?!”
“噢,你就是徐清。”女郎提著長槍走近幾步,“你見過我大哥了吧?我是薛將軍第三女薛驄,也是前任蒙塔月城守城將領之女烏倫珠。”
徐清還未發話,小吏先一聲驚呼,倒退兩步。
一道高大的人影也翻下來,鐵牆一般豎在徐清面前。
“你、你是……紹布將軍……?!”小吏腳下一軟,跌在地上。
十二年前,北羌兵敗退回塞上後,羌王聽了一位漢人使者的話,對蒙塔月城守將倍感猜疑,將領不堪猜忌,自刎明志,夫人帶著幼女烏倫珠馳往薛家軍營地,當時的副將紹布則接過守城之任,與全城軍民舉火起誓,從此與北羌水火不容。
如今十二年來,未曾更改。
今日紹布和烏倫珠到來,除了報仇,他想不到別的緣由。
薛驄將長槍隨手一甩,將將就著小吏脖子擦過去,小吏大叫一聲,向後倒在地上,忙屏息裝死。
“徐大人不認得我不要緊。”薛驄豎眉,唇角卻勾起笑,“這位紹布將軍您一定認得——十二年前,扮做王城使者,逼死我父親的,不就是您麼?”
徐清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面前的女郎,不置可否地笑起來,“老頭兒這輩子害死的人不差一個兩個,哪能個個記得一清二楚。”
“不錯,我不會錯認。”紹布將雙拳捏得格格作響,“老羌王在內鬥中死後,我一直想要找到當年那個咄咄逼人的使者,為將軍報仇。”
紹布忽然縱聲大笑,“想不到啊!想不到,那個人竟是南邾位極人臣的丞相大人!蒼天有眼,叫我在這裡又見到你。”
薛驄抬手攔在紹布與徐清之間,“紹布將軍,老太君說過,要帶活的回去,您可不能……”
話未說完,只見徐清顫巍巍地站起,似乎想向前走去,但又跌回圈椅內,重重喘息一會兒。
“我看他不大好,畢竟這些年紀在身上,要活著帶回去也難。”薛驄皺眉,從袖內取出火折,將一點火星高高拋上屋簷,“方才老太君帶信給我,若找到徐清,務必傳信告知,有人務必要見他一面。”
徐清抬起頭,望著火星在屋簷上跳躍幾下,熄滅下來,喃喃道:“嘿嘿,是誰想見老頭子?是不是阿青那個小丫頭?”
“待他們來了,你便知道了。”薛驄一邊用槍尖指著小吏,一邊密切關注著徐清。
徐清斜乜她一眼,皺成一團的臉舒展來,竟露出幾分柔和之意,絮絮叨叨,說個不停,“老頭子可不等了,走了走了,十多年了,我那不肖弟子,想不到……就算拿死逼到他眼前,他也不改……”
薛驄和紹布對看一眼,紹布抬腳踢一下正裝死的小吏,“起來,把徐大人說的話全記下來,敢漏一句仔細你的腦袋!”
小吏忙連滾帶爬地跳起來,一把抓過紙筆,將全無邏輯的話飛也似的記下來。
“明明是那樣的好苗子,後來那幾個,不論是阿青,還是雋郎,分明都不及他……”徐清抬起一條手臂,似乎想抓住空中的什麼東西,“到底何處教錯了?是我何處教得不對……?為什麼雋郎也如出一轍……或許確是我教得不對……”
院外一陣嘈雜,隨即大門被猛地撞開,許多人跑了進來。
孝清帝快步趕到書案前,正聽到最後一句話,便輕聲道:“老師,是哪兒錯了,我不是早就告訴您了麼?”
徐清作勢抬了抬頭,但沒能抬起,而是一頭栽在書案上,喃喃道:“是你來接老師了啊……”
“皇伯父。”沈青青站在他身後,搖了搖頭,“徐老已過世了。”
孝清帝應一聲,轉過身,“阿青,回去吧。”
………………
半月後,戰事臨近尾聲,仇秩帶著一支輕騎先行返回大營。
沈青青正與孝清帝在主帳中下棋,仇秩徑自來到沈青青身邊,看了一會兒棋,沒說話。
沈青青抬起頭,“大將軍回來了,您有什麼話要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