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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更時分,村鎮上的燈火漸次熄滅,枕著天平山的木瀆鎮沉入寂靜,微涼的春夜中,偶爾傳來宿鳥幾聲啼鳴。
沈家的田莊門前,過年時掛的燈籠顏色沒有初時鮮亮,隨著微風搖曳晃動。
“輕點,輕點。”一人貓腰摸到門前,抬頭看看匾額,上面一個“沈”字。
“沒錯,就是這家了。”那人直起腰,向著遠處黑壓壓的人影招了招手,“來,都過來。”
數十人悄無聲息地接近田莊,在夜色下彷彿密密麻麻的螞蟻。
“一會兒我敲開門,你們都知道做什麼吧?”為首的人陰惻惻地笑道。
眾人齊刷刷地點頭。
“記住了,看見布匹一類的就搶,其他花花草草,全給砸了,對,若有那些年輕美貌的小娘子,輕薄輕薄倒也無妨。這裡的緣故,你們不必細問,左右是內宅不和,這帳絕不會算到我們頭上。”那人摩拳擦掌,“那位夫人原打算僱後街上的葛三,誰知葛三前些日子去白雲村裡鬧事反被嚇破了膽,如今畏畏縮縮,說要做個良民,竟不敢接。”
“這活兒正該落在我們荀七大哥頭上。”手下的人起鬨道,“那葛三吃過幾口牢飯,就覺得自己了不起,活該吃癟!”
荀七幹笑兩聲,走上臺階,“砰砰”拍響門板。
不過片刻,有人來應門:“誰啊?”
“過天平山,借宿的。”荀七吼道。
“哎,這就來。”裡面的人又應一聲。
裡面門栓的聲音響了一陣,大門緩緩開啟。小混混一窩蜂地沖開門,湧進田莊的大門。
“唉喲,你們都是什麼人!”開門的小廝撲滅了手中的燈籠,一片漆黑中,只聽他大聲叫喚,“開來人啊!咱們莊子進強盜了。”
庭院一片漆黑,荀七聽見那小廝叫救命,倍感煩躁,喝道:“小的們,把那小廝按住了,別叫他亂嚷!”
“大哥,這說的容易,我們瞧不見那小廝人在何處啊。”小混混們犯難。
好在小廝喚了兩聲,聲音漸小,眾人只顧著在漆黑的庭院裡四處摸索道路,沒再管他。
進庭院,往西轉。
荀七在心裡默默記著那位僱主的吩咐,走了一段路後,看看四周花木蔥蘢,轉向西側。
無月的夜晚,隱隱能看見一帶矮牆,牆邊滿是陶盆,似乎種著花木。
小混混們得了荀七的吩咐,看見花盆就砸,泥土、陶片散落滿地。
“大哥!”有人興奮地亂叫,“大哥,我找到那什麼綢了!啊呀,好重的一匹,摸起來又涼又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