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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中,身披鐵衣的將領在走在城樓的女牆之內,不時踢開腳旁已經熄滅的羽箭。
他的身後,衣衫單薄的少女與年輕的軍師相看兩厭,一個將目光轉向城外,一個去看城內人家屋頂上尚未融化的積雪。
昨夜大雪,千裡冰封,北羌暫時退卻,城外荒蕪的大片沙地上,滿是遺落的幹戈與破碎的盔甲。
紹布伸手敲了敲城牆外堅固的冰層,道:“白石城不怕火攻,羌王下令用火羽箭攻城,為的是融化城牆上的冰層。”
塞外寒冷,羌人將領守城,多會在夜間於四面城牆上潑水,待水結成冰,城牆便光滑無比,無處留手。塞外諸城多由石塊建成,羌人自有一套方法避開弓弩攀援而上,一旦破去牆外冰層,攻城易如反掌。
桐廬公主收回望向城外荒野的目光,看向紹布:“他們可以用這個方法融化冰層,那其餘七城,我們不也可以如此攻破?紹布將軍,這樣是否可行?”
“殿下所言,確乎可行。只是七城相應,攻破一處容易,攻破七城卻難。”紹布實話實說。
他至今不明白七城是如何被攻破的。
塞外七城相以為應,若是按著順序攻打,還沒打下第二座,前一座城池早已被收回。
按漠北軍的說法,那七座城池是在一夜之間全部被破的,城中守軍全部被困,賴仇秩與顏晗親自帶兵出關,才一一救回,退守關內。
北羌人馬並不多,一夜之間攻破七座守衛森嚴的城池,這可能嗎?
不過桐廬公主好像根本沒想過這些,“既然可行,那就試一試吧。”
說罷,少女輕快地轉過身,提著裙袂走下城樓,多半是修書仇秩去了。
紹布嘆口氣,問顏晗道:“殿下此舉,會不會太過莽撞?”
“……她有自己的想法。”顏晗目不轉睛地看著城中人家屋頂的積雪,不曾挪開目光,“我猜不透她想做什麼。”
他猜不透,也不是那麼想管桐廬公主究竟想做什麼,畢竟,她的身份有膽大妄為的資本。
而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她那種膽氣和權力,那就讓她放開膽子去做吧。
仇秩收到了桐廬公主從白石城送回來的信件,信上詳細闡明瞭塞外七城的兵力分佈和攻破方法,仇秩和眾副將對著她繪制的圖冊團團轉了半日,望著沙盤裡堆出的七城的地形,面面相覷。
桐廬公主說,北羌人馬本就不足,因料定漠北軍不會起意攻城,只留了百餘人守城,漠北軍此時出其不意出關攻城,至少能奪回一半的城池。
仇秩摸摸下巴,這法子有些鋌而走險,但桐廬公主說的也沒有錯——漠北軍遭人算計,舉步維艱,的確不敢貿然出兵,只敢死守關內。
“大將軍,咱們真的出關嗎?”副將一臉謹慎。
他們失卻七城,如今俱是戴罪之身,若是奪不回來,還沒守住兩關,情勢可就太不妙了。
“殿下愛惜將士,不會置三軍於險地。”仇秩橫下心,“何況,錚錚兒郎,守不住關便戰死沙場,怕什麼身後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