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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蠶褪過最後一次皮,白雲村裡各家各戶都忙著搓圓子祭祀蠶花娘娘,保佑蠶兒上山織繭順利。
沈青青和霜官兒在沈老太君的指揮下紮了“蠶山”。蠶吐絲結繭稱為上山,“蠶山”就是供蠶吐絲的地方,一般農家都用稻杆捆成一束,四散岔開,以供蠶蟲在稻杆的間隙中吐絲結繭。
沈家只養了三匾蠶,加上霜官兒不時從烏桕樹下拾來的幾條烏桕蠶,勉強湊滿了四匾。蠶山便紮了八個,討個吉利。
吃過午飯,蘇晴和母親徐氏攜著一個籃子前來送圓子。
“老太君,青娘子,你們好啊。”徐氏帶著笑問好。
徐氏約莫四十歲不到,臉上敷著薄粉,梳著光溜的發髻,頭頂斜插著一支爛銀壽字簪,手中挽一個上過大紅漆的篾竹籃子,身著寶藍綿裙,外罩赭紅棉衣,面相很是富態。
自從沈青青在茶會上拔得頭籌的訊息在白雲村裡悄悄地流傳開以後,徐氏便成了沈家的常客,反倒是蘇晴有時卻推脫著不肯來了。
沈青青對于徐氏的來意瞭然。
蘇家在白雲村算是有幾分薄財,家教又比較尊貴的人家,蘇晴又生了一副好樣貌,養成一副好脾性,若能嫁個前途光明的秀才郎君,將來說不定就一躍成了官太太的孃家。
徐氏常來拜訪,自然是希望透過沈青青結識幾個參與茶會的郎君。
當日雖有幾個年輕郎君對那掌握分茶手藝的娘子很感興趣,但一來聽聞她已被薛家聘為媳婦,又見她與方扶南糾纏不清,怕是早已名花有主;二來海棠苑嘴緊得很,沈青青那次前往海棠苑又是薛府車馬接送,多方打聽也未能探得她的住處,便有些灰心了。
徐氏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雖然未見得一個慕名而來的才俊,這一月中仍每隔三四日便來一回,幾乎都成了沈家的常客。
“今日我們家祭蠶娘娘,多做了幾兩圓子,聽晴姐兒說青青家也養了幾條蠶寶寶,因此便送些圓子來,老太君千萬別推辭。”徐氏說話很中聽,沈青青和沈老太君自然也歡迎她來。
霜官兒倒有些煩這個每每見面就問他學到哪兒的婦人,便躲起來瞧他的烏桕蠶去了。
沈青青與徐氏敷衍了幾句,藉口找霜官兒,將徐氏留給了沈老太君應付,自己走回了房裡。
“青青?”蘇晴也跟著沈青青走了出來,懷裡抱著兩冊書,在她屋中的繡墩上坐下。
這裡雖是竹籬茅舍,但海棠苑再三地派人來修繕過,將整個屋子都墊起地基,做成了竹屋的模樣。
素淨的竹屋裡放著紅漆的螺鈿床,設著精緻的芙蓉被面和葛布薄被,一頂天青色的紗帳挽在金鈎上,帳底杏黃的流蘇低垂,在四角處還掛著驅蟲的三角香囊,紗帳底部,繡著細密的蘭草花紋,彷彿空氣中都彌漫著蘭草淡淡的香氣。
床帳旁,一折屏風掩映。
屏風是紅木的,骨架上打著一層薄薄的油彩,泛出犛牛角一般的光彩,蔓延交錯的蟹爪紋十分古樸。此刻站在屏風旁,還能聞到一縷莊重的木香味,據送來屏風的平四說,這可是由紫檀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