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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至三月, 暖風拂檻。
但也不是處處都有百花似錦, 芳草如茵的安泰景象,像安平伯府杜家二房,主母唐氏的屋子裡, 丫頭們噤若寒蟬,皆相視不語。
“輕一點兒,你是想打死我, 好自個兒當家作主嗎?”唐氏滿臉怒氣, 毫不留情地呵斥跪在地上的韓清茹。
“兒媳惶恐,兒媳不敢。”韓清茹低眉順目地跪在地上, 敲擊按摩唐氏翹著的二郎腿, 盡管連大丫頭都不會幹這種活兒,更不會用這般卑賤的姿態, 但韓清茹面上不敢露出一點兒不滿。
誰讓她進府時本就不光彩,成親當晚又傷了杜衡呢, 如今韓府不大管她,唐氏更是每日變著法兒地羞辱她。若非杜衡不能人道的訊息傳遍了京城,唐氏怕兒子若治不好,以後再也沒人肯嫁進來,定然早就將她休了。
“使點勁兒, 是我杜家對不起你嗎?一點事兒都不肯用心!”韓清茹其實已經調整了力道,但唐氏打定了主意為難韓清茹, 無論輕重總能尋出不是來。
“太太消消氣, 您喝茶。”丫頭端茶進來, 韓清茹就著跪地的姿態,雙手接過茶,恭敬地奉上去,想岔開唐氏的注意力。
唐氏伸手來接茶,將茶杯端離韓清茹的手掌,韓清茹將要把手收回去時,唐氏的手忽然一鬆,茶杯霎時翻倒,一碗燙人的茶水全數淋在韓清茹的胳膊上。
“噝——”韓清茹忍不住痛撥出聲。
“哎喲,我年紀大了,手抖了。”唐氏不鹹不淡地道,她每每想起兒子成親那夜受到的苦楚,就覺得心如刀割,這會兒看著韓清茹痛得眉毛鼻子擰到一起,心裡總算痛快了些,皮笑肉不笑地問:“你不怪我吧?”
“是兒媳沒有端穩,和太太無關。”韓清茹撩起半截袖子,只見胳膊上面細嫩的肌膚被燙紅了一大片,她衣袖上掛著茶葉,滴著茶水,整個人形容頗為狼狽。
韓清茹完這句話,竟然一個搖晃,身子歪倒在了地上。
唐氏嚇了一跳,繼而怒道:“怎麼,在我面前使苦肉計?”
“太太……”旁邊一個丫頭聲道,“少奶奶今天跪了一上午,恐怕是真的昏過去了……”
唐氏想想也是,心中覺得晦氣,轉念一想,大房如今時時都盯著想尋自己這一房的錯處,杜衡子孫根受傷的訊息約莫就是他們放出去的,若韓清茹當真因為被自己罰跪就出事,大房定會揪著不放。
“罷了罷了。”唐氏看著地上的韓清茹,勉強道:“把她抬回她屋裡去,讓王姨娘那邊的大夫過去看看,別就這麼死了。”
王姨娘原先是杜衡屋裡的大丫頭,二月的時候查出了身孕,算一算正是在杜衡成親之前有的,因為杜衡至今沒有治好下身之疾,這丫頭肚中懷著的不得就是他唯一的血脈,因此母憑子貴,唐氏如今什麼都緊著她。
近日王姨娘胃口不佳,唐氏今日替她叫了大夫看診,既然韓清茹昏過去了,就順帶讓大夫看一得了。
唐氏心裡想著應該是死不了的,因此也每當回事兒。
卻不料,唐氏還沒喝完重新沏的那碗茶,就有丫頭著急忙慌地跑來,在院子門口就嚷嚷:“太太!”
唐氏不悅,拿眼風掃過去,那丫頭卻是韓清茹的陪嫁,平日裡跟著主子一樣夾子尾巴做人的,這會兒竟不顧規矩,橫沖直撞地跑進來,道:“太太,給您道喜了!我們姐……我們少奶奶,有身孕了!”
唐氏愣了一下才想起,她這兒媳婦是成親以前就和杜衡茍且過的,心中先唾棄一番,繼而又喜上眉梢,“快帶我去看看!”
……
“去和太太,我要出去上香。”韓清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如今已經四個多月,但因為她生的纖瘦,因此還不大顯懷。
她終究是有福之人,先前的局面眼看爛透了,近日靠著這肚子,已然重新翻身,唐氏每日流水似地往她屋裡送補品,便是杜衡,也被唐氏按著每日過來點卯,只不過,光是這些怎麼夠呢。
“就昨夜有菩薩給我託夢,若要保得少爺平安,就得去廟裡邊兒上香祈福。”韓清茹受韓懷遠的影響,不大信神佛一,而她肚子裡的嫡孫可以用來承爵,唐氏待她這一胎遠比王氏那個賤婢更好,因此隨口扯謊。
果不其然,因為大夫韓清茹腹中胎兒已經坐穩,要去的寺廟也不遠,唐氏聽了丫頭的話,多派了幾個自個兒院中的老嬤嬤,同意了讓韓清茹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