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眾人的反駁,朱明忠皺眉說道。
“據城堅守、據城堅守……”
儘管修建城牆的目的是正是為了據城堅守,但這並不是朱明忠的初衷。正當朱明忠沉吟著的時候,坐在前排的張金生注意到經略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便直接出言說道。
“經略,在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金生,你我兄弟,有什麼不好說的!”
那張紫銅色的面龐上,兩道掃帚眉壓著眼睛,在說話的時候,他看著眾人說道。
“雖說據城堅守為用兵之上,但若是不能挫敵之鋒芒,又豈能堅守此城?大家別忘了,這清河的城牆不過是倉促修建的土城!若是想阻清虜,不挫其銳氣,僅僅只是憑城而守,所守不過只是死城,若得守城,非得挫其鋒芒不可!”
在這忠義軍中,張金生的獎歷極老,是現在軍中少有的幾個出身後勁營的將領,不過他並沒有像李子淵一樣叛離忠義軍,也正因如此,朱明忠對其可謂是信任有加,而其它人同樣也知道這一點。
“所以標下以為,這城要守,兵也要出,非得先挫其銳氣不可能!”
聽張金生這麼一說話,原本一直沉默著的張孝武,便轉臉笑說道:
“哼哼,不就是幾萬清虜嗎?有什麼大不了的?當初咱們在通濟門以少敵多時,可曾怕過他們?至於用兵首忌倉促,可咱忠義軍那日不是枕戈待旦的?大帥,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忠義軍的弟兄必定殺清虜片甲不留,為邳州冤死的百姓報仇!”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在忠義軍中,張家兄弟兩人皆是一營之長,不過他們兩人的性格恰好也是兩種性格,張孝武性格粗獷,而張孝傑性格謹慎,。
“就是,不就是殺虜嗎?這清虜有什麼好怕的……”
相比於文官,這些堂中的武將反倒是一個個都是躍躍欲試的模樣,對於他們來說,他們的想法非常簡單,就是聽眾大帥的軍命,至於其它,全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內。
文武官員兩種截然不同的方案,讓這堂中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古怪,就在朱大咸仍準備據理力爭的時候,朱明忠開口說道。
“出兵禦敵,早就已經定下。”
感覺到這堂中的氣氛有些怪異,朱明忠又繼續說道。
“守城本非朱某所長,朱某相信,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求勝之道,唯有進攻兩字,以攻為守方才是上策!”
不待朱大咸開口,朱明忠伸手止住他,話聲頓了一下,聲音顯得很是堅定:
“當然,這並不是說,要盲目的進攻,而是利用地形助我,這宿遷以北,直至徐州,雖然只有黃河邊呂梁山勉強可以視為山嶺,百里之地盡是一馬平川所在,但是直至徐州,卻被黃河、運河,秦溝等河流環圍,這些河流便成為了一道天然屏障,地圖……”
說著話,朱明忠請人抬出了地圖,這地圖幾乎等同於孩童的畫作,但是卻粗略的勾勒出了地形,可以看到從宿遷往北的地形為數條河流包圍。
“大家看,如果其越過宿遷,那麼僅只百里外的沐水可屏斷右翼,但在宿遷與邳州之間,兩河之間寬不過十數里,清虜雖有騎兵,但水軍卻正是我軍之所長,兩河環護側翼,即便是清虜動以精騎,又能耐我河……”
儘管並不是一名職業軍人,也沒有接受過軍事教育,但是在未來那個資訊大爆炸的時代,朱明忠卻可以透過各種渠道獲得軍事知識,而充分利用地形又是最起碼的知識,而現在他所需要的就是儘可能的發揮已方的優勢。
“加之這一帶,駱馬湖與黃河之間,最寬不過十數里,如果狹窄之地,又豈能供十數萬大軍施展,只要咱們設大營於此,到時候,便可迫使清軍於此與我等決戰,如此,又可限制對方兵力投入……”
聽著這個頭頭是道的計劃,眾人一時都沒有了言語,這個計劃無論如何都挑剔不出什麼毛病。對於朱大咸等人來說,他們雖然沒有打過仗,可是卻能看出,這個計劃的特點就是充分發揮忠義軍的長處,而對於於樹傑、王大虎、張孝武等人來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其它的想法,無法就是服從。而且,這個計劃,看起來確實不錯。
見無人出言反對,朱明忠便又說道:
“若是大傢伙都沒有意見,那便按此計劃實施吧!”
話音剛落,就聽有人說道。
“經略,標下有幾句愚見!”
眾人一齊轉頭,看發言的竟是王大虎,他是朱明忠的親兵出身,也是其最得力的心腹之一。他看模樣不過三十多歲,微高的顴骨上方一雙牛眼,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