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指著部分影相,告訴胡桐的父母,“檢查結果顯示,你們的女兒沒有任何問題,就連之前因為久病纏身而衰竭的器官也恢復到了正常人的狀態,實在是,不可思議。”
總之一切都在一夜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切都在漸入佳境,慢慢變好。
胡桐的父母似懂非懂,但還是在醫生的笑容中舒了一口氣。記憶可以慢慢找回來,只要她還好好的留在他們的身邊就好了。
“會復發嗎?”胡桐的母親有點不放心,還是忍不住追問。
醫生:“應該不會了。”
聽了這話,女人才如釋重負。終於,那種如履薄冰的生活,那種在夢裡也要驚的滿頭大汗的日常,要結束了。
月明星稀,微風不燥。
胡桐一左一右拎著兩個垃圾袋下樓,她的背影依舊削瘦,手臂細細的在月色下泛著白光,但她的臉上已經慢慢的有了些血色,多了一絲少女該有的靈動。
程吏站在遠處看著她,帽沿壓的極低。
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胡桐循著目光也同樣看向程吏,只是,她的眼神裡帶著茫然。
那是一種看見陌生人才有的猶疑。
程吏覺得,他們彷彿回到了第一次見面那天,她也是這樣茫然的望著自己,可心思卻澄淨的一絲不染。
他們居然就這麼回到了原點,白首如新。
女生沒說話,依舊站在原地。
而程吏卻已經轉身,只留下衣角的弧度,在月色裡晃下了一道虛影。只一瞬間,便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留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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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桐愣了幾秒鐘,才有些失神的收回了目光,大抵是那人的背影太寂然落寞,她覺得苦澀漫天席地的往她的心臟裡湧入。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回到家裡,她的母親見她神思恍惚,以為是發生了什麼,拉住眼神渙散往房間裡走的胡桐,問:“怎麼了?”
胡桐定了定神,思緒回到現實。
接過母親手裡的水杯,輕輕抿了一口後,才開口:“我剛剛在樓下看到了一個很奇怪的男人,他就那麼站在那裡,也不說話,我想問問他是不是認識我,可一轉眼他就不見了。雖然我看不見他的臉,但是我總覺得他眼眶紅了。”
這感覺並非空穴來風,而是來自心裡的某個隱秘的角落,只留下一道虛影后便再也了無訊息,她想仔仔細細的尋找一番,才發現只剩下了大片大片的空白。
就像棲身於一個空無一人的房間裡一樣,這房間固若金湯,所以即使什麼都沒有,她也並不會覺得恐懼。
只是,覺得遺憾。
他們一定是認識的對吧。不然怎麼可能看一眼就紅了眼眶呢。
關於這件事。
季清梔是從休寧遠的口中知道這一切的。
想必程吏是去找了休寧遠買醉。
那時候季清梔不甚明白程吏的心思,她問程吏,為什麼不和小衚衕相認。
程吏也只是告訴她:“即使相認了又怎樣,過不了三年五載他就要消失於她的世界,遁入無盡深淵之地。何必讓她帶著譴責去過下半生。”
所以,不如快刀斬亂麻,只是止步於此,不如不見,不如不念。
關於感情這種東西,每個人的見解不同,於是處事方式也變得不同。之所以能夠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交換意見,或許是因為誰也不能確定自己就是對的。於是,別人的意見也就變得尤為重要。
季清梔在想,休寧遠那人必定也是用了什麼特別的方法,才能叫程吏這樣的刺頭,收斂著鋒芒,天下太平的度過了這個坎。
就讓他自己一個人聊以卒歲吧,也不枉這一番煞費苦心。
程吏說這句話的時候,依舊十年如一日的穿著一身的黑色,語氣漫不經心的樣子,好像真的對每一件事情都豁然貫通。
季清梔不知道在其他方面這人夠不夠豁達,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在胡桐的這件事情上,他是真的豁然了。
季清梔看的真切。
她覺得,這個人是真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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