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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天色沉寂,大城市高樓大廈還在不辭辛勞地閃爍霓虹,下方人群如海,車舟在海裡劃出行駛痕跡,這個城市豐富的夜生活才真正開始。
葉闌把窗簾一拉,隔絕了這份熱鬧。
面上敷著補水面膜,手裡的手機發出強得刺眼的熒幕光,照得面膜晃了一下。
拇指滑動手機重新整理了幾下,葉闌嘆氣,葉珊還沒回她訊息。
卸下面膜後,葉闌照常每日一次電話詢問顏臨葉珊的一些情況,聽顏臨說,葉珊最近除了練舞都沒出門了,也不和人接觸,整個人呆愣呆愣的,總感覺和外界隔了一層,她一個人自成一派。
“闌闌,你是不是逼得太狠了?”顏臨在電話裡說:“興許那姓單的小子是真心對珊珊好的呢?你可別做了阻擋有情人的惡毒姐姐。”
“再說了,談場戀愛又不是結婚,你緊張啥。”
葉闌聽著顏臨說的話,突然好似沒了底氣,她小聲問:“我是不是護得太緊了?”
“可,可我怕呀,你說,你說她連個心眼都沒有,性子又倔,要是被辜負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以前她和別人玩遊戲,等人數完數後開始抓人,那些小孩故意欺負她傻,數越報越慢,還沒報完,幾個小孩撒腿跑了,她,她就在那傻傻的等,天黑了,肚子餓了,聽見人喊也硬要遵循遊戲規則,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後來我們發現了她,她犟得硬扛都扛不回,要不是我威脅一小孩對她說遊戲結束,她鐵定是還要站在那的。”
“戀愛又何嘗不是一場捉弄人的遊戲,一旦被人拋棄,她只會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誰來告訴她遊戲結束?”
從回憶的訴說中回神,葉闌語氣難以平靜,“我就她一個親妹妹了,不能就這麼毀了,大不了我養她一輩子,也不能由別人欺負了去。”
聽完那件小事後,顏臨也沉默了。
半晌,她又開口說道:“你想養她一輩子,她未必想啊。”
“你怎麼知道,從那件事裡,她是不是學會了自己結束遊戲?”
葉闌苦笑,“……我那裡承受得起她出一點事。”
“哎!”那邊嘆氣,“別說她了,你呢?”
“我?我什麼?”
“你還是個漂亮姑娘呢,就沒想過找個人談個戀愛啥的?劇組裡俊男帥哥不少吧?就沒迷住一個?”
“你別胡說。”葉闌語氣嚴肅,“我這是工作,再說我一個藝人,還沒出名就談戀愛了,經濟公司不得撕了我?”
“你少唬人,現在喜歡公佈戀情秀恩愛的藝人不在少數,你要是繫結一個有名氣的演員,你公司高興還來不及呢。”
“阿臨你變了,誰教你剛才那套的?”葉闌表示出強烈的憂傷,“從前的你,正直,可愛,勤奮,敬業……”
“少來這套轉移話題啊,真沒碰到一個心動的人?”
“自然是……”有的。
葉闌心頭一縮,忙接話道:“自然是遠著……我要求高著呢。高富帥是基本配置,人品忠貞能力缺一不可……”
“你……”
“我知道!我目前情況還配不上這麼優秀的男人,仍需努力,仍需努力。”
電話裡的女人油嘴滑舌,顏臨無奈,“行行行,你努力變得更好,我不多說了,明天還要上班,先去休息了。”
“嗯,晚安。”
結束通話電話後,葉闌長長舒出一口氣。
差點就說真話了。
手機在手裡還亮著,葉闌闔上眼,沒有一點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