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闌趕緊往回縮,慌了神求助地看向屋內的人,可裡面的人,卻跟開始一樣,個個一副商業精英不露半分神色。
瞧瞧,葉闌你自己睜大眼睛瞧瞧!
都是些什麼東西!
黃夫人那會讓她再往裡面勾人,當下拖著葉闌暴露在走廊上,經過這麼一番動靜,廊道上早已聚滿了看熱鬧的人。
就在大庭廣眾之下,那瘋女人又動手撕她衣服,腳上還不忘狠踹。
“你不是少男人操嗎?拽什麼衣服,脫啊!脫啊!讓那些男人看看你的身子多騷,爛貨還裝什麼聖女!”
腳下鞋子被踢出去好遠,露出赤嫩白皙的腳板,腳趾屈縮,埋臉倒地,死死地護著那點遮身的爛布。
“脫啊!騷貨!”
狐貍精這個人神共憤的角色,只換來周圍人鄙夷,淫穢打量的眼針,紮得她無一絲臉面和尊嚴。
擦淨的地板如鏡面一般,清晰映著眾人盛裝革履,高高在上。
好在這是高檔會所,不會容忍一個潑婦過久撒潑,很快就有工作人員把黃夫人扯開,不然她怕是命都要折在這裡了。
葉闌慢慢扶牆起身,沒人幫她,只能自己站起來,低頭注視地面,發現自己臉沒被那瘋女人刮爛,竟然還有心情扯出一抹笑。
“這女人居然還笑得出來!”
“真不嫌丟臉,果然這種人就是骨子裡賤!”
“她是怎麼進來的?真是髒了我的眼!”
周圍看著她指指點點,這群高貴的上層人士,端著優雅的姿態,眼神不屑,尊貴的嘴在那不停地開開合合。
大清早就亡了啊,各位。
葉闌手微微握成半拳,又張開來,一下一下拍在身上,低闔著眼,捋順禮服壓出的褶皺。
下一刻,卻突然變得極為安靜。
這變化自然不會是因為形如落湯雞的自己,葉闌抬頭,看見了一張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臉。
一個男人。
一個極俊的男人。
廊道燈光在照亮他五官輪廓時,便只剩明亮,餘下全化為他耀眼風采下的塗地柔影。
眉目不語精緻,浸透風骨;
周身不惹風月,卻入畫意。
只覺此間男色如茗,說不出的韻味,看不透的雅緻。
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仿若上帝隨時為他自帶特寫鏡頭,一步一動中,都有種影片長而孤調的雋永畫面感。
瞬間將身後跟隨他的一眾精英,秒成了毫無存在感的背景牆。
葉闌止不住地嘆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