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韋德盯著她,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舌頭,“我說,哇哦,你好漂亮,波佩。”
“謝謝。”波佩轉身,銀色吊帶裙的裙擺隨著她的舉動在空中劃出曼妙的弧度,她問道,“你還需要帶什麼嗎?”
“完全不需要,我已經帶上我威武雄壯的旗向你敬禮硬)了。”韋德倚在門口看他的姑娘,突然很想抽支煙。
波佩正躬身去夠沙發上的黑色羽絨服,她今天罕見得穿了一條銀色魚尾的吊帶裙,露出白得耀眼的肌膚和優美迷人的曲線。她的妝很淡,口紅是淺淺的西柚紅,清新朝氣像是夏天,但眼波流轉、自然帶笑的神情卻又為她畫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姑娘穿好了羽絨服外套,套上了短靴,只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小腿,她笑著向韋德走去,想起什麼又折回去拿了圍巾。
“怎麼都不戴呢?”波佩踮著腳為他圍上,神情帶笑,金色的長發散在腦後,露出精緻的鎖骨線條,“不要捨不得,以後會有更多。”
韋德握住她的手,解開了圍巾給她帶上,飛快道:“我懷疑現在的一切是那些什麼瘋狂科學家在我的腦子裡胡搞出來的,你就是我幻想出來的人,連頭發絲都是我心中完美的樣子。”
姑娘的臉蛋埋在溫暖的圍巾中,聞言笑起來叫他:“韋德。”
帶上門,兩人向一條街外的瑪格麗特酒吧走去。
路上的積雪很幹淨,想來白天又下了一場小雪,波佩很喜歡踩上去“吱呀”的輕響,但總是容易摔倒。到後面,她幹脆就抓著韋德的手走,將兩人的手塞在男人夾克的口袋裡,溫暖異常。
拐入伊甸街,幽靜空曠的街道變得喧鬧燈火通明起來。韋德在這裡明顯很出名,短短幾十米的路已經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但今天有些不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牽著的那個漂亮姑娘身上。
“操啊。”韋德有些煩躁,伸出另一隻手拉高了波佩的圍巾,遮住了她大半張臉,“不許這些醜.逼看你。”
波佩失笑,被他乖乖牽著進入了瑪格麗特酒吧。
裡面光線昏暗,沉悶的氣味撲面而來,現在已經非常熱鬧了,人聲鼎沸不為過,臺球桌那一圈圍了很多人正叫囂著觀看,吧臺前更是塞滿了喝酒的大漢和招攬生意的妓.女,來來往往衣著暴露的女侍應生在人群中端著圓盤靈活地穿梭。
韋德下意識去看波佩,意外地看她泰然自若,睜著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四周,沒有厭惡或者害怕。
“小罌.粟,你以前來過這種地方?”韋德看見了向他招手的傑克,護著波佩向裡面擠去。
“沒有呀。”波佩收回打量的目光,笑眯眯看他,“不過也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玩,雖然形式和人不相同,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何況韋德就在我身邊啊。”
她的聲音很輕,說出來就被淹沒在喧鬧擁擠的四周,但韋德卻感覺有一把不大不小的錘子,一下一下敲擊著他的心髒。
男人微微低頭看她,四周的一切都褪色黑暗,唯有她像發光一樣閃爍,隨後點燃了他。
“韋德!這裡!”傑克以為他沒看到,站在卡座的圓桌上朝他揮手,另一隻手裡還攥著一瓶酒。
“靠,偏偏要現在。”韋德臉色變黑,吞下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牽著她向幾步之遙的卡座走去。
“韋德。”
他的手被波佩輕輕反握,男人轉頭看見她的笑,然後聽到她的聲音。
“我也愛你。”
……
韋德試圖張嘴,他知道自己在哭,知道自己的臉上現在全是眼淚,但他沒法控制,他甚至不能說話。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才能描述現在的感受,就好像有一顆子彈打中了他的心髒,又像探險時光裡的傑克和芬恩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像有浩瀚星河向他傾瀉而下,而他在其中,無力掙紮,甘願溺斃。
此情此景,這聲告白如此的不合時宜,又如此的再合適不過。
“哇哦……”韋德低頭,粗粗抹去眼淚,“誰他.媽把煙灰彈我眼睛裡了?”
是神。
神用亞當身上所取的肋骨,又造了一個人,給她起名叫夏娃。
簡而言之,我們稱這種情況為——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