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枝嫡脈惱羞成怒,便向淮陽郡太守舉報鄭曼君其名未避諱鄭家的先祖鄭君,屬於道德有缺,不應當被選中。
當時避諱制度尚未廢除,淮陽郡太守針對舉報,進行了核實,取消了其選中參與長安城考試的資格。
鄭曼君萬念俱灰,甚至跳河自盡,得虧有人將其救上來,不然他就真的死了。
而不久之前,劉進頒佈了廢除避諱制度的詔書。
鄭曼君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因此隨意在淮陽郡找了個刀筆吏的活。
然這一日抄書的時候無意之間看到《大漢日報》上刊登了避諱制度被廢除的詔書。
他欣喜若狂,扔下紙筆便前去告訴了他的母親。
母親知道後,也是極為高興,便鼓勵鄭曼君前去太守府請求撤回撤銷其前往長安城參與長安城人才選拔的資格的決定。
然太守卻依照當時做決策的時候詔書尚未下達,因此不語撤回。
恰巧兗州刺史在淮陽郡巡查巡視,四處蒐羅當地官員有無違反“六條問事”及其他違背律法詔令的事情發生。
鄭曼君知道後,便將此事上報了兗州刺史。
這事兒兗州刺史也拿不定主義,且經過劉進的訓斥之後,刺史也收斂了許多,因此快馬加鞭送至御史大夫處。
御史大夫一看,這情況既涉及人才選拔,又涉及劉進前些時候頒佈的廢除避諱制度的相關內容,不敢怠慢,趕緊拿著相關情況資訊求見劉進。
待得劉進允許,御史大夫趙過便被人領進了宣室殿。
此時劉進剛剛批閱完奏疏,正疲憊的揉著太陽穴。
趙過見此,對劉進拜道:“臣,御史大夫拜見陛下。”
劉進繼續揉搓著太陽穴,用略有些疲憊的聲音說道:“御史大夫不必多禮,且坐下吧。”
“謝陛下。”御史大夫趙過聽此方才起身坐在一旁。
劉進接著開口道:“御史大夫此時見朕可是有何事?”
御史大夫開口道:“兗州刺史在淮陽郡發現一當地太守線索,然拿捏不準是否為違反律法之事,故報至臣處。
然臣發覺,此事涉及陛下此前頒佈的避諱制度及人才選拔之事。
故臣不敢怠慢,如此晚依舊前來打擾陛下。”
“嗯?”劉進一聽來了興趣,開口道:“且詳細給朕說一下。”
御史大夫上前,雙手捧著對劉繼道:“情況皆在此。”
中黃門弘恭趕緊上前,雙手接過,躬身遞給了劉進。
就著昏暗的燈光,劉進認真的看起來。
待看完,劉進臉拉下來了。
很明顯淮陽郡太守和鄭曼君那一枝的嫡系中間有什麼貓膩。
否則的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然更令劉進不滿的是,皇權不下鄉尚且情有可原,然地方世家大族竟然與一郡長官勾結勾連,隨意歪曲曲解劉進的詔書,令政策在郡一層面出現“梗阻”。
此定然是劉進所不能容忍的,當即劉進便開口道:“御史大夫,若依照常理,鄭曼君之請求當如何,百姓當覺得依誰為準?”
御史大夫趙過一聽,思索了一番道:“陛下在《廢避諱之制詔》中曾言,昔日因避諱所犯之罪,皆當既往不咎,並一一平反。
臣以為此事當依照陛下詔書為準。”
劉進微微一頷首道:“是啊,無論是你還是你覺得我大漢百姓皆以為當依朕之詔書為準。
這淮陽郡太守為何卻揣著明白裝糊塗,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來。”
趙過沒有說話。
過了片刻,劉進對趙過道:“詔司隸校尉前往淮陽郡抓捕淮陽郡太守,將其押送至長安,朕倒是想要問問,朕的詔書寫的是如此不明白,以至於令他曲解如此之甚。”
“唯。”御史大夫趙過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