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最大的當然是鐘遊,他猛得向右看去,擠眼仔細一辨認,立刻驚得右手右腿一同向左邊一甩,望向憶辰喊道:“兄弟!你不仗義啊!怎麼把這賤丫頭給帶這兒來了!”
桌上四人聽見這突然出現的聲音,都是驚得說不出話來。五人喝酒這許久,身旁居然一直有一個人,他們居然都沒察覺。而憶辰在驚訝之餘,想到樂琴就在附近,又比旁人更多些奇怪的感覺。或許因為那天晚上滑稽的相遇,使他此刻在尷尬中有一些說不清的喜悅。
鐘遊已經跳了起來,沖憶辰喊道:“兄弟!我得趕緊走了,這丫頭絕對是我掃把星,咱哥倆下次再喝,下次啊下次!”正說間猛地一躍,但聽砰的一聲大響,鐘遊直將這酒樓的樓頂撞開一個大洞,飛身離去。
柳墨白笑著站起,道:“沒想到世上還有能讓小醉仙無奈之人,如此,我也告辭。今日得飲劍尊寶酒,實為大幸。我向來欣賞赤城洲之洲民,同紫雲岸不少弟子也是要好。正魔大戰,實乃爭權奪勢之事,劍尊既已加入,也不好強請退出,但望勿要傷了自己人。墨白去了。”與憶辰互行一禮,柳墨白也自鐘遊撞開的大洞飛了出去。
其他的兩洲弟子皆已看向主桌,憶辰卻還在剛才話的地方掃視著,不知她在哪,不知她還在不在。
“看什麼看!”了這麼一句。接著一道白光劃過天空而出,她,也走了。憶辰則傻愣愣地看著天花板上那個大洞。
荷瓊見憶辰如此表情,顯然知道有問題,正想問明,卻聽酒樓之外一陣匆忙的跑步聲。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是不是有魔道埋伏!”
但見梁一勺已拿著一把大勺子沖了進來,左右看看,卻見兩洲弟子都安然地坐著,這小酒樓的天花板上卻有一個大洞。
憶辰起身,道:“梁將軍,並非正道埋伏,是瀛洲的小嫖仙與小醉仙。”
“什麼?”梁一勺眼睛大睜,“魔道找了瀛洲的人來?”
憶辰忙搖頭道:“兩位瀛洲人士只是恰巧在此,與魔道無關。”
梁一勺緩緩說道:“恰巧?這麼恰巧?哼,瀛洲的來也不怕,要是這次滅不了魔道,龍座下回也會請瀛洲的人來!哼哼!”
這時門外跑來一個士兵,說道:“報告將軍,整個鎮子已經搜遍,並無異處。”
“真的只是虛驚一場?”梁一勺又望向天花板的大洞,“好吧!不要歇息了,大軍繼續南進!”
“是!”
掠過這個鎮子,經歷這番,正道伏魔右路軍再次大舉南進。
行軍途中,中路與左路軍的捷報頻頻傳來,使得正道中人皆是信心大增,梁一勺的遇敵之心也越來越切。
不過路上憶辰的肚子卻有些不舒服,看來平時不喝酒的人,的確不宜一下喝太多酒,此次見到鐘遊,他著實心情不錯,多喝了幾杯,故而有些不適。
而梁一勺的心情自然更好,不久收到鷹掀河的指示,預計此次很有可能一氣合成,鏟除魔道,故而也帶話給憶辰與荷瓊,希望赤城與閬苑可以再派些高手來,爭取畢其功於一役。憶辰也就透過聖簽印同尹廟商議,最後決定調塗庸等幾個弟子過來,而閬苑方面荷瓊也派弟子回去報信。
梁一勺越行越急,整個右路軍也越行越快,這生死攸關的戰役,彷彿成了一場爭搶軍功的大賽跑。
梁一勺不停動員著手下計程車兵,告訴他們打完勝仗後的種種好處,各種金錢官爵,講得喜處,不禁眉飛色舞,說得士兵們也是大流口水。憶辰等人則覺得勝利來得太過容易,但或許的確魔道就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當真少了那個石開智,魔道就打不動仗了。畢竟單論人數,魔道甚至不足正道人數的十分之一,之前連續三場戰役打退正道,已可算是奇跡。
而現在的梁一勺,對這一點更加肯定,在他的眼中,魔道儼然已經成了助他高升的小羊羔,中路軍與左路軍的戰績更增強了他的這一信念。
正在他得意之時,行軍中一個士兵猛報曰:“梁將軍!左面上坡出現一批魔道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