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你倆表情,為何不想同弟子們一起玩呢?”走了一會兒,荷瓊說道。
憶辰道:“想是想,不過,兩洲弟子這樣遊戲玩耍,我卻有些擔心。”
荷瓊道:“擔心什麼?”
憶辰道:“男與女,有時嬉笑間,有時冷漠中,只一個眼神,就可能産生感情。這般讓兩洲男女弟子一同玩耍,著實擔心弟子之間會有人上心。”
荷瓊笑道:“一個眼神?劍尊曾因一個眼神就喜歡上一個人?”
憶辰一時尷尬,因為這一刻,他想到了樂琴,是的,他確實想到了樂琴,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自責。
荷瓊道:“喜歡一個人可並不總是這麼容易。”
憶辰點了點頭,道:“不過,這又是晚上,又是篝火,長久相處,很容易……”
荷瓊道:“現在還是晚上,也還是離篝火不遠,劍尊這麼說,你可曾喜歡上我了?”
憶辰一驚,連忙尷尬地笑了笑,可是笑完卻又困惑起來。荷瓊面容姣好,性格亦和善,憶辰卻對她從來沒有任何想法,禮之敬之。為何那天一見樂琴,會有那樣的心動呢?憶辰愈發反感那晚的心動,讓他感到對婉昭巨大的歉意。
“哈哈哈,不喜歡就不喜歡,說出來就是,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糾結了。”荷瓊見他窘相,忍不住笑道,“我不過打個比方,看你這劍尊窘的,哈哈。”
憶辰忙道:“我已先喜歡了婉昭,如若從未見過婉昭,遇到荷姑娘,必然是要喜歡的。”他還是注意著禮貌。
荷瓊笑道:“劍尊倒是很會說話。”
憶辰岔開關於他自己的話題,道:“只是閬苑洲門規嚴格,我擔心害了閬苑弟子。”
“少男少女的心嘛,本來也是誰都壓不住的。誰如果去壓,只會越壓越強烈,倒不如讓他們自然的發展,不是麼?”荷瓊笑道,“俗話講,哪個少女不懷春?我跟你說吧,在我們閬苑洲,除了大師姐嫉男人如仇,其餘這些個小丫頭呀,個個心裡都有想法。與其讓她們瞎迷戀,不如讓他們喜歡赤城的小夥子們,赤城的小夥,至少為人正派啊。”她這大師姐當然是說鬥雪寒,憶辰想起那個母夜叉,一陣心寒。
憶辰突又一愣,道:“荷姑娘卻這等看得起赤城?可是,可是在閬苑,貴洲弟子,不是都說,說‘好女不嫁赤城男’麼?”
荷瓊聽了這一句,登時捂嘴大笑了起來,笑了好久好久,看見一臉茫然的憶辰,才勉強停了下來,道:“難道你不知還有下半句麼?”
“下半句?”憶辰更加困惑。
荷瓊笑道:“好女不嫁赤城男,美賽嫦娥亦枉然!”
憶辰立時哭笑不得,多了半句話,意思也就轉向了另一極。
荷瓊見憶辰又發窘,道:“再者說了,怎麼就不能找赤城男了?我家三妹看上的,不正是赤城男麼?”說著笑望向了顧少松,顧少松也忙行個禮。
憶辰也笑道:“那荷姑娘喜歡的也是赤城男?”
“你們赤城最佳的優質男都讓三妹選去了,我當然不能搶咯。”荷瓊笑著看了看天空,“我喜歡的是個有些瘋瘋癲癲的男人,嗯,瘋瘋癲癲,痴痴傻傻。”
這倒有趣了,荷瓊一向給人賢淑的感覺,卻當真喜歡一個有些瘋癲的男人麼?嗯,不過愛情裡,的確有許多人喜歡尋求與自己性格相補的另一半吧。憶辰這樣想著,也就笑了笑。
正要再說話,三人卻都聽見了一聲長長的嘆息,自不遠處傳來。望過去一瞧,嘆息之人卻正是右路軍的副統將常九鵠。原來他們聊的起勁,卻沒發現附近有人,顧少松剛才雖然已發現,但既然沒有危險,自然也不打擾劍尊的談話。而這時大家都互相注意到了,憶辰三人也便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