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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辰詫異,此人非但相貌出眾,更是文質彬彬,氣質貴雅,看著極有才情,著實難與“嫖仙”二字相聯系,而看對方表情,塗庸所說卻非戲言。
塗庸又給柳墨白介紹道:“這位是我赤城……”他倒沒講下去,想起尹廟下令禁止紫雲岸弟子暴露憶辰身份,這次是私帶他下來遊玩,還是不說為好。
“啊,一定是紫雲岸的兄弟。”柳墨白見塗庸不言,知有別情,也不探尋,與憶辰二人互行一禮。
塗庸笑道:“是是是,誒?嫖仙大人今兒個怎麼有空跑赤城來了?”
柳墨白道:“我本也四處雲遊,路過此地,便來看看,不想卻見著你了。”
塗庸道:“緣分,緣分!這就叫緣分,攔也攔不住啊。走,搓一頓去,我也好久沒見著嫖仙了啊。”說著望了望憶辰,看他意見,憶辰自也不好掃他人興致點了點頭,塗庸道:“好,那咱就去‘東城大酒樓’。”說著便要走。
柳墨白道:“誒,莫要去那大地方,倒是吵鬧。”
塗庸一停,道:“哦?吵鬧?那去清淨的?我想想。得,那咱去‘海頭小食坊’吧,據說又出了幾道新菜,那地方人少點兒。”
柳墨白也聽過那裡,遂點了點頭,憶辰則跟著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路上,憶辰時而想起人世間種種,時而為劍尊之重責而心憂。而塗庸與柳墨白聊得好生歡快,每每看到憶辰表情,想說些什麼,又礙著外人在旁,不好講。這麼走著,三人不知不覺,就到了一間小飯堂。
待得坐下,塗庸一口氣點了八道菜。這小食坊雖不大,卻也有幾張桌子,人也並不少,生意不錯。此處常出新菜色,且總美味絕佳,塗庸向來喜愛。
塗庸問道:“怎麼樣?嫖仙這次來赤城,有什麼收獲沒有啊?”
柳墨白笑著搖了搖頭。
塗庸笑道:“哈哈哈,估計也難,我們這赤城洲啊,就是到歸墟沒了那天,也肯定是不準開妓院的,都要讓你失望,都會讓你失望啊,哈哈哈哈。”
柳墨白笑道:“赤城之風氣,為歸墟之最正,我自知道,這次來赤城,也只為散一散心而已。”
塗庸道:“哦?也未必不能有收獲哦,諾,你看,你看你看,那邊一丫頭盯你盯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哦。”說著用嘴向一邊努了努,“幸虧呀這些年你留了點鬍子,不然這一張白臉,還不知禍害多少姑娘那。”
柳墨白順之看去,確有一女子直勾勾的望著他,如此被他一看,那女子臉居然還紅了。
柳墨白回過頭來道:“塗兄勿要玩笑了,墨白從不碰良家女子,你又不是不知。”
塗庸一仰頭道:“哦,對,這倒給忘了。嗯,算我說錯話,來,我自罰一碟。”小二剛給上一道菜,就這樣被塗庸幾口吃光。
兩人皆是大笑,唯憶辰悶悶不樂,柳墨白見此,問道:“這位兄臺卻是怎的?塗兄請客,想來必是紫雲岸的尊者了,不知為何不悅?”
塗庸望了望憶辰,道:“是尊者,當然是尊者!”他覺得還是不瞞朋友了為好,而且恐怕小嫖仙早已經猜到了。
柳墨白一時停頓,道:“莫非這位就是……”柳墨白看看塗庸,見他未否認,自然明瞭,便在桌子行了一雙手禮,憶辰亦回之。
柳墨白疑惑道:“我聽赤城百姓言,尊者過幾日就要登位,怎的愁眉不展?”
憶辰搖了搖頭,塗庸見憶辰不願講話,幫說道:“這就叫憂國憂民唄,這就是心有大愛之人唄。哎?對了,說說你們那邊吧。現在總算也是咱們這輩人的時候了,瀛洲四仙裡,三個老仙都歸了南山咯。”
柳墨白道:“嗯,確是如此,前幾見鐘遊,他說老醉仙過幾日回歸墟,恐怕也要歸去南山境了。”
“嗯?老醉仙也要走麼?那瀛洲以後就徹底是你們四小仙的天下了。”塗庸笑道:“不過這四小仙裡,最讓人羨慕還是你啊!啊?這歸墟各大各小各種各樣的窯子,哪裡沒有你小嫖仙的身影?那叫一個閱女無數,哎,那可是我們未婚爺們的,啊不對,更是那些已婚爺們的夢想啊,哈哈哈。”
柳墨白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四人雖屬瀛洲,卻大多在外。我和鐘遊都是閑遊之人,杜子蛟一直在桃源,陸博又一直在蓬萊,都少回瀛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