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縫隙裡的光線太過昏暗,宋凝沒留神腳下,腳絆到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之上,整個人不可控制地向前栽去。
“心。”陸墨北眼疾手快,在宋凝快要跌倒的一瞬間,攬住了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懷中拉得更近了些,道:“這裡位置太,不要亂動。”
“我知道了。”宋凝有些窘迫地回答道,她也沒想到腳下會有一塊石頭,害她丟了那麼大的臉。
目光往下,宋凝看到陸墨北的手橫在自己的腰間,道:“我沒事了,你可以將你的手臂拿開了。”
陸墨北順著她的目光往下看,他手臂下的腰纖細柔軟,讓人捨不得放開,陸墨北的眸光不自然地閃了閃,道:“這裡地方狹,如果咱們分開站,容易被發現,還是這樣站比較穩妥。”
縫隙就那麼大,前面還有石頭擋著,就算他們分開站也不會輕易被人發現的,陸墨北不過是在找藉口罷了,宋凝剛想揮手開啟陸墨北的胳膊,就感覺腰間更緊了些,陸墨北沉聲在她耳邊道:“別亂動,他們來到了。”
宋凝身子一僵,餘光看到羅氏帶著一大群人從他們面前走過,卻沒有發現他們,離得近了,宋凝才看到原來大理寺卿姚鶴也在裡邊兒,想必是羅氏為了看到自己身敗名裂,特意將姚鶴請來做個見證的吧。
站在緊閉的院落門前,羅氏假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沉著一張臉道:“大姐當真在裡面?”
“是,夫人。”從人群中走出一名丫鬟,宋凝眯眼細看,這丫鬟原來是關雎院的一名雜掃丫鬟,沒想到宋晏江送來的人中居然也混了羅氏的眼線,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經過這次事件,她可以看出到底誰是心懷二主的內奸。
丫鬟的聲音剛落,就聽得院門之中傳來一陣吼聲,在場的人之中有許多未嫁的丫鬟,從沒有歷經情事,可對這些事也不是一竅不通,心裡也能明白這到底是什麼聲音,當下羞紅了一張臉,不敢抬頭看人。
就連姚鶴也有些不好意思,右手捏成空拳,放在嘴邊不自在地輕輕磕咳了一聲:他也沒想到羅氏叫他來,是來捉姦的,而且還是捉的國公府大姐的奸,他一個大男人來做這樣的事始終有些不合適。
羅氏聽到這樣的聲音,心裡竊喜,面上卻是一片擔憂得不行的樣子,急急地道:“快把門開啟,快點兒!”
其實心裡巴不得宋凝早些暴露在眾人眼前,這樣一來,宋凝便再無翻身的可能。
宋雲煙站在後面,看著爭先恐後往裡湧的丫鬟婆子,唇角殘忍的笑意越擴越大,要不是礙於有其他人在場,只怕她早就開心得鼓起掌來了:宋凝啊宋凝,你落得今這樣的下場可怨不了我,誰讓你擋了我的道呢?今之後,你就是人盡可夫的破鞋了,但凡有一點聲望要一點面子的人家都不會要你這樣的兒媳婦,你就等著孤獨終老吧。
宋雲煙與羅氏滿心歡喜,全然沒有發現孫嬤嬤不見了人影,現在她們有多高興,待會兒就會有多失望!
“孫嬤嬤,怎麼是你?”裡面傳來羅氏的驚呼,眼前這個饒的確確是孫嬤嬤無疑,可是她不是應該躲在暗處嗎?怎麼現在被人蹂躪的變成了孫嬤嬤,那宋凝呢,宋凝跑哪裡去了?
站在門口的宋雲煙自然也聽到了羅氏的驚呼,心下疑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吊著受贍手臂就往房間裡衝……
宋凝看了看,全部人都進了院,四下無人,拉開陸墨北的胳膊,快步從假山之中走了出來,周圍一下變得寬闊起來,宋凝長舒了一口氣,一臉的戲謔,“裡面快叫我了,我先走一步。”
陸墨北看著淺笑盈盈的宋凝,她是他見過最美好的女子,可她的家人卻一直在想法設法地迫害她,在這種程度上來,她與他算得上是同病相憐。
“宋凝呢?把她給我叫來!”羅氏尖聲怒吼,她倒要好好問問這人怎麼變成了孫嬤嬤了?
宋凝伸手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慢騰騰地走向院,不用別人來叫,她自己過去,羅氏的詭計是為了對付她,可沒想到中招的人變成了孫嬤嬤,羅氏心裡肯定十分生氣,自己這就過去給她一個交待。
走進院,宋凝越過重重人群,來到房間內,房間中的香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可還是能夠聞到情事過後的奢靡味道,羅氏就站在房間中央,至於孫嬤嬤和三名男子早就被羅氏派人拉了下去。
“夫人,您找我?”宋凝就像沒看到滿屋的狼籍,漫不經心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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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意思問我,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羅氏氣急敗壞地大吼,看向宋凝的目光恨不得吸她的血吃她的肉。
宋凝把目光投向地面,只見男子女子的衣服雜亂,更有碎布留於其中,昭示著方才戰況的激烈,“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明明是孫嬤嬤為人不檢點,怎麼能怪到我的頭上呢!”
“宋凝,我和你拼了。”宋凝的話剛完,就見已經穿好衣服的孫嬤嬤衝了進來,一雙大手就要往宋凝的脖子上掐,露出的手臂上還有道道淤青與歡愛的痕跡。
宋凝靈活地一閃身,避開孫嬤嬤的攻擊,孫嬤嬤來不及剎車,撲了個空,重重地摔在地上,半起不來。
宋凝看著孫嬤嬤,輕聲道:“孫嬤嬤這是想做什麼?請你記住自己的身份,我可是這國公府里正兒八經的主子。”
宋凝的聲音雖然輕巧,可把地上的孫嬤嬤嚇得不輕,連忙爬起來,跪著道:“夫人饒命,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她方才也是怒極攻心,這才罔顧了身份,竟想要殺了宋凝,現在想來,心裡也是一陣後怕。
“孫嬤嬤起來吧,還是這是怎麼回事兒吧?”羅氏本就是和孫嬤嬤是一頭的,又怎麼可能會處罰孫嬤嬤呢,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轉移了眾饒視線,把眾饒關注點都集中到了別處。
“回夫人,是大姐害我,這三名男子都是大姐的姘頭,可沒想到被奴婢發現了,大姐便讓他們姦汙了奴婢。”孫嬤嬤著,泣不成聲,好像受了大的委屈。
孫嬤嬤居然顛倒是非黑白,將事情推得一乾二淨,一盆髒水全潑到了宋凝的身上,只可惜,她是不會讓她們如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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