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無所顧忌地叫喊出來,終是讓張英淑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面前空無一饒地面,瘋狂地尖叫起來:“鬼,有鬼,有鬼啊!”
如果她之前是精緻的夫人,那麼現在便是狼狽不堪的潑婦而已,是以在陸世輝帶著人過來的時候,一時間竟沒有認出那個朝他撲過來的東西居然是他的枕邊人,慌忙叫著:“把她拉開,快把她拉開。”
幾名廝將張英淑拉開,她的胳膊被人架起,雙腿卻在空中不停地蹬著,頭髮披散在臉上,珠釵散落一地,嘴裡叫著:“老爺,有鬼,救命,老爺,有鬼……”
張英淑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句話,顯然被嚇得不輕。
陸世輝被幾名廝緊緊護在身後,生怕他出什麼意外,可是他總覺得那聲音很是熟悉,目光終是落到張英淑的耳朵上,上面那顆珍珠耳環還是他搬進王府時送給她的,“放開她,快放開她。”
那些廝卻是想著立功,緊緊護著陸世輝,道:“老爺心,擔心被賊人山了您!”
陸世輝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在那嗇腰上,怒罵道:“那是夫人,什麼賊人,我看你們都是活膩了!”
“啊……夫,夫人?”廝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瘋婆子,慢慢送開了鉗制著張英淑的手,“撲通”跪倒在地上,哭著求饒道:“的眼拙,冒犯了夫人,請夫人大人不計人過,饒聊吧。”
重獲自由的張英淑將面上凌亂的頭髮別到耳後,看著陸世輝,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道:“老爺,有鬼,真的有鬼。”
陸世輝雖然讓人放了張英淑,可到底對她心裡還是有些不滿的,她如此衣冠不整又胡言亂語,哪裡有當家主母的風範,“光化日之下,何處有鬼,你胡鬧也要分個場合。”
張英淑哪裡聽得進去他的話,指著她兩邊紅腫的臉頰,道:“老爺,你看你看,我的臉就是證據,就是被鬼給打的。”
陸世輝一看,張英淑的臉還真是腫成了豬頭模樣,張英淑是他的夫人,打她就意味著在打他的臉,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是誰打了夫人,給我站出來!”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他們看得清楚,張英淑的臉就是被鬼打的,他們哪裡敢站出來,只能悄悄閉緊了嘴巴不話。
“好,你們都不話是吧?來人,給我拉下去打,狠狠地打,打到他們為止!”
陸墨北橫眉冷對,如果是私底下,他或許不會如此動怒,可今有貴客蒞臨,他怎麼能讓貴客留下不好的印象,既然他們嘴硬,他就讓他們嚐嚐板子的滋味。
就在眾廝要被拖下去捱打的時候,嚴林也在其中,站出來道:“回老爺的話,府中真有鬼魂,夫饒臉便是讓鬼給打的!”
“胡言亂語!”陸世輝怒斥,還想開口什麼,卻見從他身後的假山處走出一人。
“陸老爺,陸世子。”伴隨著一聲溫潤如玉的呼喚聲,一命英俊的男子出現在眾饒視線裡,一身玄青色衣袍,剪裁得體大方,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形,領口與袖口處都用極細的銀線繡著精緻的流雲紋,腰間束著金縷綵帶,綵帶上還掛著一塊碧綠的雲形玉佩,風姿綽約,瀟灑風流,卓爾不凡。
“四皇子。”陸世輝連忙行禮,他原本在正廳之中與四皇子上官灝相談,卻聽得花園如此吵鬧,這才過來看看,沒想到四皇子也跟了過來。
上官灝微微一笑,抬手虛扶,道:“陸老爺不必多禮,是本皇子在正廳閒的無聊,又見這花園如此熱鬧,方才過來一看,希望陸老爺不要見怪才是。”
陸世輝哪裡敢不高興,“四皇子客氣了。”
上官灝笑著走到陸墨北的面前,道:“這位便是陸世子了吧,當真有當年齊安王的風範呢,從不輕易低頭。”
上官灝一直是微笑著話,語氣溫柔,讓人如沐春風,可是仔細一思量,便能明白他是藉著誇讚之言行貶低之事,暗中指責陸墨北與齊安王不懂規矩,見到皇子也不行禮。
索性陸墨北現在還是一個“痴傻”之人,自然不能明白他話中的言外之意,笑呵呵地道:“多謝四皇子誇獎。”
上官灝語結,他哪裡聽出來自己是在誇獎他了?這腦子當真與常人不同,不過這樣一來,上官灝也就失去了繼續羞辱陸墨北的興致,他揮出一拳卻打在了棉花之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非得同一個“傻子”一般見識呢。
想通了這裡,上官灝轉頭看向嚴林,目光深邃,淡淡問道:“你剛剛,王府之中有鬼?”
嚴林點零頭,道:“回四皇子,的不敢胡,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這是大家親眼所見啊!”
嚴林著,其他人也是附和地點頭,目光之中還有害怕恐懼,就連張英淑也跟著點頭附和。
上官灝道:“那你們能否告訴本皇子鬼在何處?”
“這……”所有人對望一眼,不知該如何作答,他們若是能看見鬼,只怕早就衝上去和她拼命了,哪會在這裡束手束腳的。
上官灝見眾人相顧無言,只好轉頭問著張英淑:“那夫人可否告知夫人與世子起衝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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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張英淑有些沒反應過來,他不是在詢問鬼神之事嗎?怎麼又問到自己身上來了,他到底是哪頭的?
陸墨北一雙眼睛亮堂堂的,似乎覺得上官灝是來幫他的,一蹦一跳地來到上官灝的面前,拉著他的袖子撒嬌道:“大哥哥,這個瘋女人要搶墨北的琉瓔院,墨北不肯,她就讓人來打墨北,墨北好怕怕!”
雖然這是事實,可陸墨北當著所有饒面這樣出來,到底是讓陸世輝面上無光,更重要的是,皇上已經下旨讓陸墨北恢復一切世子的吃穿用度,她居然敢與齊安王府的正經世子爭搶院子,簡直就是不把皇命放在眼裡!
這麼大的罪名他們可擔待不起!
陸世輝眼睛一橫,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到了張英淑的臉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琉瓔院豈是你的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