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公子皆意屬琇瑩,琇瑩感激不盡,然而女子無法同時報答兩位的抬愛,心中委實難以決斷。”
上官熙隔著竹簾,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們倆你都看上了,誰都可以?”
“琇瑩惶恐不已,還請公子見諒。”眼下之意,卻是認了。
上官瀚平時驕縱慣了,自然沒有上官熙那麼好的脾氣,一把掀了竹簾衝出來,吼道:“方才不是價高者得嗎,如今怎的又變了?”
琇瑩依舊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道:“這位公子,方才也了,這事還需合了琇瑩的眼緣才是。”
“強詞奪理!”上官瀚吼了一聲,竟是想衝下去打琇瑩。
幸虧上官熙眼疾手快,攔了下來,怒聲質問道:“三皇兄,你這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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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瀚將手狠狠一甩,道:“我今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婊子不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上官瀚這話可是得十分難聽了,可那琇瑩就像根本沒聽到一般,依舊跪得筆直,倒是上官熙聽不下去了,道:“三皇兄這話未免得太過分了,堂堂七尺男兒為難一名弱女子,就不怕傳出去令人笑話嗎?”
上官瀚不屑地嗤笑一聲,挑釁地睨著上官熙,道:“七弟還真是不負‘花間皇子’的稱號,連這婊子也要護上一護!”
“你……”上官熙握緊了拳頭,上官瀚這話不僅是在羞辱琇瑩,更是在羞辱他!
在這劍撥弩張的氣氛之下,一旁的薛鄴巖卻是扶起霖上的琇瑩,忽然道:“你會下棋不會?”
“略微懂一些。”
薛鄴巖點點頭,道:“你們兩個即使爭到明早上也不會有結果的,我看不如這樣吧,咱們以棋局定輸贏,如何?”
“可以。”上官熙開口,鬆了拳頭。
上官瀚哼了一聲,把頭偏到一邊,沒有開口反對,也同意了。
“既然如此……”薛鄴巖轉頭對著琇瑩道:“琇瑩姑娘若是無事,能將他們的棋局在下面的大棋盤上覆盤出來嗎?”
薛鄴巖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主要還是因為害怕等會兒上官瀚輸了耍賴,眾目睽睽之下的話,若他還要點兒臉,就不會如剛剛一般胡攪蠻纏。
琇瑩感激地抬頭看了薛鄴巖一眼,畢恭畢敬地道:“能替兩位公子一助雅興,是琇瑩的福分……”
於是她一轉身下了樓,依然回到那戲臺上,取了一根長長的棋杆在旁候著。
原來是要“戰國對弈”在巨型棋盤上的對弈稱為戰國對弈)!樓下的人見此又都興奮了起來,一個個連尋歡作樂都忘記了,只想把那棋盤以及棋盤前的人兒瞧個仔細。
上官熙推了面前的殘局,手執一顆墨綠色的棋子,放在左上角的星位上,旁邊立刻有侍者對外唱道:“左上角——星位——”
於是琇瑩便取過一粒圓盤大的黑色棋子來,掛在棋杆上,再送到大棋盤左上角的星位掛好。
她這一番動作輕盈、流利,腰肢輕擺,只一個背影也足以魅惑,不少人眼睛都看直了。
“不知七弟可還記得姜答應死的那一年?那年可下了好大的雪,可憐了姜答應連個入土為安的地方都沒有呢……”上官瀚輕聲著,嘴角似笑非笑。
上官熙聞言,只覺得一腔血勇之氣哽在喉中,手中棋子頓時重逾千斤。
上官瀚口中的姜答應便是他的母妃——姜惠,她原本只是德妃宮中的一名宮女,卻被醉酒的衛帝汙了身子,被賜封為答應,又在第二年生下了自己。
德妃在宮中權高勢重,怎會允許身邊的宮女背叛自己?在上官熙五歲的那一年,姜惠突然被查出與侍衛通姦,被衛帝下令五馬分屍,監督行刑的便是德妃。
上官熙永遠記得那一年的雪下得有多大,他抱著母妃殘缺不全的屍體跪在雪地上,差點兒凍死,要不是路過的齊安王陸楠舟救了他,只怕他早就已經沒命了……
他的母親一生謹慎微,怎麼可能與人通姦,通姦的罪名不過是德妃想要她死的理由罷了,後宮爭奪之激烈堪比前線沙場,稍不注意便會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