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潛水嗎?”t國與我國達成協議的那一刻,命令還未傳達下來。後方的友軍只能按兵不動,他想要遊過來,想必就不止要游泳的功夫,或許還要有潛水的本事。
因為相隔得並不近,海水涼又深。
“我學過。”千帆過盡後,聽到駱承川篤定的回答,薛渺渺卻還是有一種大石頭將將落地的感覺。
彷彿,他還在水裡。
或許,本身,他就一直在她心中的水裡。心有餘悸的水裡。
抬手去撥他濡濕的頭發,也看不到室內其餘人的眼光,只能聞到海水的腥味和他剛剛洗澡過後餘留的淡淡皂角香。
“你知道我害怕的時候在想什麼嗎?”
“想什麼?”
“我在想……如果你真死了,黃泉路上我去陪你,這樣你就可以走得不那麼孤獨。”
他靜了一下
唇角輕勾,有疼也有暖,就這麼眼裡笑望她,沒說一句話,
想說這也幼稚
但批評不了。
最後將她手臂上的傷口妥帖綁好,心中已經決定:這條命也是她的。
“所以我說你平日裡不與人相爭,去完善自己內心的小美好。老天都看得見。”那些因鑒證而被你解冤的靈魂,許在那一刻,都幫你祈求上蒼,願你安康。
她頭上的發也是濕的,穿著醫生幫忙換的白t,笑他:“駱先生,你還真是信神佛。”
他只是笑,
沒告訴她,
從前信是覺得萬物有靈,現在信是想讓這世界上多一分的力量去保護眼前這個孑然獨立的女人。
願她一生行自己愛的事,交自己愛的朋友,不必為誰改變,就做這個薛渺渺就好。
就這樣逢兇化吉,一世安康就好。
·
又過了一年。
爆竹聲中,新歲伊始。
這是他們交往的將近第五個年頭,這一年裡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於靜交了男朋友,是刑偵科的一名警員。
孟剛和初戀女友也在老家辦了婚禮,請他們去吃喜宴。
李叔的女兒也順利完成了碩士學業,走上了工作崗位。
午夜的這天,
在薛家的老宅門前,白雪覆蓋枝椏,風一吹就簌簌地往下掉,一個齊肩發的女人穿著一件厚實的歐洲風呢子大衣在古樸的臺階上踢著腿玩,
寒風夾雜著雪粒吹過來,女人微微抬手勾起右耳邊的發絲,露出長長的耳墜,銀絲的線勾著一個鏤空的星星。
倏然,枝椏微搖,風撩起女人左耳微卷的發絲,露出一顆極小極小刻著字母的銀質耳釘,
古樸的大門被人從內推開,一個穿著麵包服、做舊闊腿牛仔褲的高大男人走了過來。
“怎麼不坐在車裡?”拉住女人微冷的手,男人這樣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