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薛渺渺眼瞼輕輕地收縮,“我會欣賞他。”
因為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揹著深愛的女人哭得稀裡嘩啦,卻又在面對她時表現得雲淡風輕。
壓抑一切,為難自己,只為求得對方的一個心無旁騖、一個不必內疚、一個不必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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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寸頭不是很懂,他沒精打采地耷拉下去,整個人趴在桌上,搖了搖手,有氣無力地開始下逐客令:“好吧好吧,你們的世界我不是很懂。總之,這個點是我要打烊休息的時候了,你們回去吧。”
薛渺渺用眼神無聲地詢問駱承川,駱承川仍舊坐在原地巍然不動。
板寸頭下巴墊在手臂上,臉一抬:“這個大哥哥,你就不要想了,我說了不會讓你檢查這裡,就不會讓你檢查的。你還是死心吧,跟這個姐姐一道回去。”言畢,板寸頭下意識地瞥了眼右側方,後院的方向。
這一動作被駱承川和薛渺渺同時捕捉到,但兩人都不動聲色地沒有表現出來。
兩秒後,木椅一動,駱承川站了起來:“好吧。”他說:“那我們就先走了。”
“再見。”板寸頭趴著腦袋。
“再見。”薛渺渺也站起來,和駱承川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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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矮牆前。
薛渺渺估算了一下眼前的水泥牆壁,牆壁上方的玻璃碎片在陽光下泛著光:“那個小孩兒還挺奉公職守的。”
“是啊。”駱承川用拇指和中指的寬度丈量著水泥牆,尋找突破口:“你沒來之前我想盡辦法旁敲側擊了好久,差點打起來。幸好你張口就是一針見血。”
薛渺渺繞到蔥鬱的樹後面,仰頭看樹的高度以及上面枝幹的生長方向:“你可別冤枉我,我沒打算在人家傷口上撒鹽。”
“我知道。你這種人,不可能故意的。”
“我這種人?駱先生,我這種人是哪種人?”
“好了。”一聲短句,伴著駱承川跳高拽一下枝幹,又扔開落地的聲音。
緊接著,他轉眸,抬眼:“南邊那塊的碎玻璃很少,我先從樹上爬上去,你要不就在這等,要不跟我一起上去?”
“一起上去……誒……不是,駱先生,我是哪種……”
駱承川好似沒聽到,他爬到樹幹上,回頭,伸手,“要不要拉你一把?”
薛渺渺熟絡地蹬掉高跟鞋,搖頭,“不用。”
駱承川爬到樹枝與樹幹的交彙處,薛渺渺吃力地拽住一根樹枝,腳早已破了多處。
駱承川往前挪動,薛渺渺嘿得一使勁兒,成功到達駱承川剛剛站的那處地方。
此時兩人相距一拳,風從右方吹來,汗珠被吹走,留下一片清涼。
薛渺渺剛抹一把汗,一瞬不瞬盯著駱承川的背影,忽得聽見——
“那種……非常可愛的人。”
差點腳下一滑,薛渺渺輕叫出聲,駱承川眼疾手快,反手就是一抓,薛渺渺的指甲在他的胳膊上劃出長長的口子。
她汗津津地仰臉。
風吹過他短削的頭發,他看著她笑:“就是有時候,容易犯蠢。”
“是你嚇我。”她不滿,辯解。
“嗯?”他往前繼續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