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三本幾經周折才買到的限量版,薛渺渺忍不住笑著一把抱起三本,摟到胸前,整個人跳到沙發裡興奮地停不下來。
在這樣的興奮裡,她當即迫不及待地拆開小說的封面,幾乎是一口氣地把三本小說全部讀完了。
於是等到她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原本溫潤的臉龐上,早已帶上了通宵熬夜的那種幹紅。
“原來羅坤是這麼找出兇手的啊!我當時怎麼就沒有注意到嫌疑人慣常抬眼鏡的動作呢?吾生大大的推理和邏輯果然是太贊了。不行,我得再重溫一遍。”
此時,哐當一聲,大概是窗外驟然颳起的一陣早風將廚房裡的什麼東西吹掉了。
薛渺渺只好趿拉好拖鞋,準備過去看看是什麼東西被弄倒了。
她的小腿擦著茶幾的邊緣,往廚房裡走,突然,她看到了什麼東西,身形一頓,彎腰將那枚東西拾了起來。
是新房客貼在她房門上的那枚便利貼,上面寫著:已和房東太太聯系,謝謝薛小姐的告知。另,我在正門處看到快遞放著的包裹,看見時包裹已有殘破,露出大塊書角,現已將其安放在茶幾上,擅自拆封,請多包涵。
薛渺渺挑唇一笑,站在空曠的室內,左右四顧了一番想要看看新房客是否已經回來了。
大門的玄關處一派清冷,新房客的房門未關嚴露了一條小縫……熹微的晨光將它照得發白,隱約能推測出昨晚並沒有人回來的痕跡。
薛渺渺下了個結論:也就是沒有回來。
正想著,玄關處的大門響起了開鎖的聲音,再接著,門被推開。
薛渺渺一抬頭,門口的男人也停止了進門的動作。
見是她,笑了:“早啊,薛小姐。”
薛渺渺:“駱……”
新房客一手將身上的揹包往椅子上一放,一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隨便喝了兩口水,抬眸:“駱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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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薛渺渺這種一貫不擅長和人虛與委蛇的人來說,她這時最想做的事情並不是寒暄,而是去廚房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她站在原地指指廚房的方向:“駱先生,剛剛好像有大風,刮掉了什麼東西,我現在準備去看看。”
這種對話,換做別的人,場面會更加的難堪。
然而令薛渺渺沒有想到的是,駱承川聽完了話,就徑直抬起玻璃杯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連語氣都是那麼地理所當然,彷彿兩人不是才認識的舍友,而是多年的好友一般,沒有一點點的刻意感:“嗯,那薛小姐快去吧。假如壞了什麼東西,喊我一聲就好了,我過去修。”
他又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薛渺渺忽然覺得自在多了,輕輕籲出一口氣就往廚房裡去了。
廚房裡果真被吹亂了。
於是薛渺渺一邊感嘆這場大風的狂烈程度,一邊小心翼翼地挪著步子,防止自己踩到玻璃屑。
一道人影就是在這時闖入了她的眼簾。
穿工字背心的男人拿著一副笤帚和簸箕,利落地將她腳邊的碎塊扒拉過去,“剛不是讓你有事喊我嗎?”
薛渺渺的腦子裡呼啦一下冒出那晚駱承川悶聲哭泣的聲音,突然一下子就囧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最後還是說:“這就是點小事,我可以處理的。”
零零散散地。
碎玻璃被掃入簸箕,此時,一塊抹布突如其來地被丟了過來。
薛渺渺一個條件反射,迅速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