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賀從初中就打架,拳頭不認人那是大家公認的事實。
所以這一拳,足足讓高山半個身子都在疼。他圈著身子,痛苦地悶哼一聲。
高山之前就交代了他的朋友,他調查了祁賀的背景以及轉學原因,甚至還知道了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他打包票這次來祁賀絕對不會動手,他們只需要負責看住祁賀的幫手就行。
所以祁賀這一拳,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孫楊比他們反應得快,趁著身邊人的愣神之際,一腳一個褲|襠,瞬間就倒了兩個。
孫楊有了防備,其他人想控制他不容易。
幾個人不停地在周旋。
祁賀回頭看了眼孫楊,覺得他不需要幫忙,便徑直往胡木那走。
胡木撥開了眼前的頭發,目光不閃地盯著朝她走來的祁賀。
一步一步,這感覺太像三個月前的那天了。
從高山帶人來砸門,到佔領整個店,到那些人和她爭執要動她,她沒有一絲害怕。
可現在,她很害怕。
害怕祁賀重蹈覆轍。
“祁賀。”胡木張唇,聲音微顫,喉嚨有一絲哽咽。
“你沒事吧?”
祁賀話音剛落,就感覺眼前有一道輕微的閃光,他眼睛一眯,微微側目,下一秒高山就到了胡木跟前。
他手裡拿著一把軍dao,抵在胡木眼睛上。
“你敢過來!”高山感覺自己下巴都要碎了,話都說不清楚,嘴角流著血,與口水混在一起,極為狼狽,“你過來,我保證她這隻眼睛不會再那麼幸運,大不了就進去幾年,你又不是第一次送人進去?”
祁賀瞳仁一緊,停在了原地。
門口的孫楊注意到裡面的情況,只是稍微閃神,就被摁在了地上。
整張臉都貼在了地上,肩膀兩側都被人踩的實實的。
這邊是夜市,白天幾乎都沒有人,更別提早上了。
胡木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心裡越來越絕望。
“祁賀。”她平靜地出聲,“今天不管怎樣,我們都兩清了。”
祁賀始終沒有多大的表情,就連怒色都沒有一分,他只是麻木地站在原地。
當他聽到胡木這句話的時候,忽然掀眸,漆黑的眼睛盯著胡木。
胡木笑了笑,“本來你就不欠我,如果這樣說你能好受一點,那就這麼說吧。”
“祁賀。”高山這時出聲,“我也沒有多想為難你,你當初傷了我一條腿,讓我在床上躺了個把月。上次是我兄弟沒抓到重點,只劃傷了你的腳跟,不過現在看來也可以算了。可是我這下巴你打算怎麼還?”
現場寂靜一片,數秒後,祁賀面無表情地開口,“你想怎麼要。”
“簡單。”高山說,“我要你一隻手。”
高山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把折疊刀丟到祁賀腳邊,“要麼,你那把插手上,要麼,我這把插她眼睛上。”
胡木視線落在祁賀指骨清晰的手上,眼前忽然出現幾個月前這隻手拂去她眼淚的畫面,她掙紮,“祁賀不要!”
祁賀眼皮微垂,濃密的眼睫遮擋了他眼中的情緒。
再掀眸,眼底已是一片沉靜。
胡木忽然就掉了眼淚,她撐在地上的手拼命地握成拳頭,指甲摩擦地面,痛感一路襲至心房。
“祁賀……”她崩潰,滿臉淚水地痛苦哀求,“祁賀你不用管他,他不會怎麼樣我的,祁賀你去報警好不好?”
祁賀無視胡木的哭聲,面無表情地撿起地上的刀。他沒再站起來,順勢蹲在了地上。
抬頭,直視高山,“是不是這一刀,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
“對!”高山也不想和祁賀這樣的刺頭一直糾纏下去,他調查了祁賀的背景,知道他不是個好惹的人,“祁賀,從最開始就是你在招惹我,你不過是把你欠下的還清楚,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