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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王家屋裡有光亮, 高良薑把黑米送進門,就見他繼母淩娘正靠著燈火縫衣服。淩娘見這一大一小站在門口,連忙招呼兩人進來。
大晚上的,男女有別, 高良薑沒進去, 站在門口對淩娘道:“孩子怕黑不敢走,我也是剛閑下來, 才有功夫送他回來。大嫂子, 回來晚了這事兒怪我,別怪孩子。”
黑米低著頭倚著高良薑, 這會兒糖葫蘆也誘惑不了他, 他就怕後娘下一刻就揚起掃把抽他。
淩娘嘆一口氣,停下手裡的活兒, 自嘲道:“是我以前造孽太多,現在想做回好人別人都不信。罷了罷了,你們愛怎麼看怎麼看。”她把衣服收了線頭放好, 對黑米道,“兒,熱水在灶上溫著,早些洗了睡下。桌上衣服是娘拿你爹以前舊衣改的,老衣服貼身穿著舒服,你別嫌棄。”說罷,起身進了裡屋。
高良薑這才上前拿了那件土布棉衣看,從上到下摸了一遍, 別無異常,看黑米可憐巴巴盯著衣服,就遞給了他。
黑米拿著衣服裡裡外外一看,比著身上一量,正合身。小孩子藏不住情緒,黑米笑嘻嘻問掌櫃的,好不好看?
高良薑還是覺得怪,道:“是我疏忽了,你來幾天了,也沒給你買身新衣服,明天帶你出去做兩身。”這件就別穿了。
黑米摸著衣服不捨得鬆手,小孩子都稀罕新鮮玩意兒,他頭也不抬道:“不做啦,掌櫃的你這些天都沒做成什麼生意,也沒賺到什麼錢。”
高良薑想揍人。
王老大剛好從外面進來,看黑米抱著衣服愛不釋手,口道:“不枉你娘連著給你縫了兩夜,好好珍惜,別給蹭了颳了,知道嗎?”
黑米有些怕他爹,連連點頭,抱著衣服去洗澡了。
王老大送高良薑出門,兩人站在院子裡說了會兒話。王老大說,前兩天他這媳婦兒去了趟送子觀音娘娘廟,可能是被娘娘點化了,回來後就跟改了性子一樣,他三弟家的孩子在院子裡遊戲吵鬧她都不罵罵咧咧了。淩娘還很懊悔跟他說,大年初二那天心火太重,把黑米給打狠了,現在後悔得不行,就想好好補償補償孩子,以後一家人和和美美過日子。她以後也給老王家添兩個胖小子,到時候黑米就是親大哥,兄弟仨一條心,到哪兒都相互扶持著。
當時真說的王老大是心花怒放,跟著一塊兒暢想著美好未來。
高良薑聽他簡略一說,心想,難道是那張地契的事情洩露了,淩娘是看上了飯館?便委婉地給王老大提了個醒。
王老大一擺手,說,高掌櫃多慮了。在王老大的認知中,那張地契和王家一點兒關系沒有,所以他提都沒跟淩娘提過半個字,黑米更是不敢和淩娘直接說話,淩娘從哪兒知道呢?她不知道。
王老大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高良薑再多說話就不合適了,否則就搞得好像見不得人家好似的。兩人道了別,各自回家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黑米就來店裡幹活,裡裡外外收拾得很利索,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曲,似乎心情很不錯。高良薑逮著他問,你後娘沒把你怎麼招吧?
黑米道:“沒有,今早上她還勸我早些來店裡幹活,別給您添亂呢。對了,我還吃了一個雞蛋。”
阿藏正好也從樓上下來,打著哈欠道:“吃了個雞蛋就把你高興成這樣了?你在這裡沒吃過?”
黑米笑嘻嘻道:“那不一樣,那是我後娘給的。她不打我,我就感恩戴德了,何況還給我雞蛋吃。”
“記吃不記打的,怎麼沒把你小子噎死呢?”阿藏恨鐵不成鋼。
黑米擦桌子的手不停,滿不在乎道:“她到底是我後娘,也佔了個娘字。掌櫃的不是一直說嘛,和氣生財,以前的事,黑米我大人大量都不計較啦。”
阿藏從樓梯上伸出手來揉黑米的頭,臭小子,人小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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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中午的時候,鄭五小姐的藥熬好了,小竹也來了。她熟門熟路進了廚房,跟阿藏閑聊了兩句,把煮好的糖花羹裝進了食盒裡。糖花羹就是阿藏開給五小姐的藥,小竹說,這藥真有作用,小姐這幾天臉上的瘡都漸漸開始癒合了,想必不久脫了疤,就能好了。
“小竹,你可要早早想好退路。”阿藏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