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不要臉!高良薑伸手推人,推得太狠,差點把阿藏推地上。她轉身回店裡了,阿藏坐在門檻上,看看自己兩隻手,下意識還想再抱抱。
阿彌陀佛,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阿藏伸手搓搓臉,追上了掌櫃,把一個小紙條遞給了她。
紙條上倆字“救我”,這個“救”字很有特色,豎勾沒有勾,用了懸針的筆法,彷彿一柄劍。
“這是小薊的字,他怎麼了?他人呢?”高良薑問。
“剛在總統府,出來的時候有個女傭給我塞了這張紙條。”阿藏道,見小掌櫃疑惑,就長話短說,把她昏迷後那些波折起伏的事兒全都一說,高良薑聽得百感交集,我就湊一熱鬧,竟然也惹上這樣的潑天大禍,以後還真不能隨便湊熱鬧,“女鬼玉樓春,現在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那雙繡花鞋燒了,她的媒介就沒有了,魂飛魄散了唄。我也沒上去看,就怕你死了臭了,店了添晦氣,趕緊跑回來收拾。”怕高良薑死了是真的,後面說的全是沒用的廢話。
高良薑心說這和尚還是一貫的淡薄心冷,也不怪他瞎說,只問:“這鄭五小姐,和玉樓春到底是什麼關系,難道當初三姨太生的是對孿生姐妹?”
“誰知道呢,現在估計鄭府裡鬧得雞飛狗跳的,要多亂有多亂。”
“正好,趁現在我們進去找一找小薊。”高良薑往外走,又道,“小薊人生地不熟的,還失憶了,萬一被人騙去做了人肉包子,我們哭都沒地兒哭去。”
阿藏兩天一夜沒閤眼,也沒怎麼吃過東西,這會兒就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他說:“不急,你先容我緩會兒。”倒了杯水,準備歇一歇去廚房下碗麵條吃。
高良薑說行,那我先去探探風,你睡一覺再來,說罷出了店門,往總統府方向去了。
阿藏緊兩步就追上了人,跟著一起走。
“回去好好歇歇,看你臉色慘白慘白的,一會兒我有了訊息,回來告訴你。”
阿藏是擔心小掌櫃再惹上什麼不幹淨的,擔心她出事才跟過來,可嘴上不饒人,道:“鄭府上晦氣重,你那三腳貓的拳腳功夫夠用個屁,跟我後面走。”
高良薑翻了個白眼,看不起我師父獨傳的內家武功?老子一腿就能鞭翻了你。
兩人一路無話往前走,高家莊離總統府不遠,兩人走了還沒半小時,就到了大門口,大門口戒備更森嚴了。阿藏一招手,帶高良薑去後門。
後門人也不少,停著好幾輛小轎車,來人進進出出往車上搬東西,兩個穿著皮草大衣的女人站在門口話別,一個頗為不捨,還有一個急著要走。
高良薑貓過去,準備翻牆上去,一撇看到車裡似乎有個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正是小薊!小薊嘴裡塞著棉布,手腕被麻繩捆上了,歪躺在車後座,似乎是睡著了。
“怎麼辦?他們要帶小薊走。”高良薑跑回來,跟阿藏小聲說。
“你別急,我有辦法。”
阿藏大搖大擺走出去,跟八姨太打招呼,道:“這位女菩薩,貴府上的事都解決了嗎?”
“你這和尚,一跑了之,現在我家老爺都要被氣出病來了。”八姨太嗔怪,扭頭又對黃月仙道,“姐姐,府上這兩天亂,不能留你多住兩天,我這心裡實在是難過,你看你大老遠來,就住了一晚上,這叫什麼事兒啊?不知道還以為我府上欺負你了。姐姐,你就再多住幾天吧。”
黃月仙恨不得現在就插上翅膀飛回去,把小孽種扔在張大帥面前,說明自己的清白,哪兒還有心思跟妹妹磨磨唧唧話別,她拍拍黃月伽的手,道:“妹妹,你我往來也方便,日後姐姐再來看你,今兒事情緊急,真得走了,回聊,咱回聊啊。”
急急忙忙邁開步子就要走,阿藏伸腳絆了一下,黃月仙腳上穿的是時下最流行的高跟鞋,裡頭的裙子是包著腿的低開叉旗袍,一下就在地上摔了一個狗啃泥。
“你——”黃月仙狼狽地坐在地上,指著阿藏怒目而向,張嘴要罵。
裡頭跑出一個親兵,手上提著槍,他一眼看到了阿藏,連忙抓住了阿藏的胳膊,邊往裡面拽邊道:“活佛,你怎麼在這兒?府裡頭到處找你呢,走走走。”當兵的人,多大的力氣,連拖帶拽就把抵抗不能的阿藏拖裡面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1水法:就是噴泉,圓明園裡有幾個大的,被燒毀了。這大水法據說特別漂亮,但是水是怎麼上去的呢?是築了一個高臺,用自動機水系統把水弄上去某種水風車?),有了高度差,這水到了大水法的噴水口,就能往上噴。
這自動機水系統是義大利人造的,可是不多久乾隆就把這系統扔了,改成人工提水,自己解釋說:“機械這種雕蟲小技,不足以依靠。”專門派一些太監挑水往高臺裡倒,因為大水法用水量大,這水挑起來就不能停,真是……說什麼好?不評論了,想到清朝一系列鴕鳥般的行為,就氣。
每次看文下評論,遍地是“卡住了!”我就特別高興。作為一個文字不夠熱烈靜美,也不會撒糖撒狗糧的寫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做釦子了,能把你們都扣住,啊嗚就有一種微妙的酸澀和開心,感覺自己像是憑技術留住了客人的技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