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高家莊飯館,高良薑覺得有些累,一是被那簽文鬧了心,二是這幾日沒能好好休息,真累了,跟眾人說了一下,她上樓休息去了。掌櫃的睡覺去了,夥計怎麼辦?有勤勞的,不管掌櫃的在不在,他會好好幹活,甚至比掌櫃的在時還好,不讓掌櫃的鬧心。
可也有心眼兒壞的,就等著上頭不注意,他偷懶耍滑,比如阿藏。大家夥兒下午三點多回了店了,直到現在都晚上六七點了,阿藏沒做一個菜,有上門的客人還被他趕走了。他幹嘛呢?他正事不做,在店裡瞎轉悠,把熄了的燈籠點上了,又滿屋子找老鼠洞,給堵上。
還讓黑米回家去搬來一步步高竹梯,黑米一心向著掌櫃的,怕阿藏大哥上房揭瓦,不肯去。阿藏虎著臉嚇唬了他幾句,差點把小孩兒的眼淚嚇出來,小孩兒癟著嘴,乖乖回去搬梯子。
竹梯很高,放在地上就能通到兩層樓高的房樑上,黑米哪兒拿得動,他爹給扛了過來。
王老大過來的時候,高良薑一覺剛睡醒,站在樓上往下看,就看到阿藏放穩了梯子,爬上去,往房樑上放了一個三角形的平安符。
迷信!
高良薑沒說他,有些事兒你不信,它真有,有些事兒你信了,說是拜佛拜神能長壽,可也沒見誰到處拜拜就長命百歲了。
打了個哈欠,還有些困。
王老大在樓下看見高掌櫃了,連忙道:“高掌櫃,有事跟您商量。”
“那牢您上來吧。”人沒力氣,不想下樓,可能是染了傷寒,一會兒讓誰給抓服藥去。
王老大“蹬蹬蹬”上樓,兩人進了房間,關了門。王老大是個直腸子,坐下來開門見山道:“高掌櫃,孩子不懂事,這地契咱不能要,你還給收回去。”
昨晚上除夕夜,黑米回來,把他爹拉到院子裡,偷偷把事情都說了。當然,黑米沒說老貓的事,這孩子自己還糊塗著呢,只說是不知怎麼回事,掌櫃的姥爺病了,要把地契給他才能好。王老大一聽,這算趁人之危,咱不能做這種缺德事,況且,人無緣無故把這麼好一門店給你,你能收嗎?大福背後,說不定就是大禍,王老大把地契和房契從黑米手上拿過來,想著要把這事兒和高掌櫃說清楚。
正好這會兒就瞧見了高掌櫃,連忙上來說。
高良薑推辭,“給您就給您了,別擔心,這是心甘情願給的,上面也是黑米的大名兒,走哪兒這店都是你們家的。”
王老大不肯,堅決不要。
兩人推讓一番,最後高良薑讓了步,道:“行,房契地契放我這裡,名字寫黑米的名兒,您看這樣成嗎?”
王老大勉強答應。
送王老大出了門,高良薑打了個哈欠,困。被窩裡還是暖的,她脫了外衣,又鑽了進去。
店裡一個客人沒有,小薊在後院練拳,阿藏貓在廚房裡烤火,黑米下午玩累了,趴在大堂桌上睡覺。“篤篤篤”不急不緩的敲門聲響起來,黑米迷瞪著眼睛去開門,門一開,冷風一吹,他醒了過來,瞪大了眼睛就看到眼前站著一人。
不是別人,是前兩天在這裡吃過飯的夏千機。可能是總統府的飯沒這兒好吃,他今晚上又來了。
黑米年紀小,被夏千機身上的氣勢嚇到了,忙不疊把人迎進來,擺凳子上茶水,問客官要點什麼?
夏千機其實不是來吃飯的,他就是經過了這店門口,心中慼慼然,下車進來坐一坐。他漫不經心道:“有什麼菜隨便來點……燙一壺酒。”夜風涼得很。
黑米幹脆地應了一聲,往後廚去,走一半忽然想起來阿藏大哥偷懶成精,怕讓他趕人出去。這孩子挺怕夏千機的,猶豫著不敢進廚房。
阿藏看見他了,問他幹嘛啊,廚房門口站著,是不是餓了?
黑米把事情一說。
阿藏把店裡收拾妥當,覺得是萬無一失,心裡高興,便道:“反正咱也要吃晚飯,給他也端一份就是,讓他等著。”
黑米小雞啄米般點頭,跟著進了廚房打下手,燙酒。鬼使神差的,黑米問了一句:“阿藏大哥,你今天抽了個什麼簽兒啊。”
阿藏臉色一黑,沒好氣:“去去去,瞎打聽。”腦子裡想起了求的那支簽兒,削梨子的刀,差點割到手。
那也是一支下下簽,簽名:陳妙常思春 。
詩曰:
秋水依人各一方,天南地北恨偏長。
相思試問憑誰寄,不盡悽涼狂斷腸。
瞎說!活佛我是思春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1方丈:方丈原就是道教的用語,指觀內老大,傳入漢地的佛教也採用了這說法。而且是,全真派叫方丈,正一派叫住持……
2通知:應該是週五入v,編輯問我能不能保持日更,我看了看她手裡的刀,立了軍令狀。早上十點更新。
屆時請大家多多捧場啊,啊嗚因為更新不夠,被關了三期小黑屋,不能上榜,只能靠大家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