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找到的就是花爺你。”翩翩望了花九溪一樣。
“我……”花九溪掃視了下眾人的表情,只說他們眼中既沒有懇切的神色,也沒有欺疑的意思,十分奇怪。
“我哪行啊。”無論何時,中國人總得謙虛第一。
“我們可是看過你的資料哦,沖老爺子提供的。”翩翩不知從哪取出一件簿子來,微微翻了幾頁:“因為弭教是我們最親密的戰友,本身有諸多法寶,而且跟西王母她老人家也有聯系。所以信任蟲頭如果在會外選拔,會優先考慮你們。”
“尊師兄說他老了,讓我們另請高明,就推薦了你。而花九溪你不僅跟東洋的妖怪打過交道,而且最近從少廣城精修歸來,見識過天下數一數二的強敵。這些都是加分專案。”翩翩說。
“最主要的是,您老找到了傳說中的青蟲王仙。”唐辛子說。
“哦,聖甲蟲?”花九溪說,“但那也不是我的啊。”
“那隻甲蟲跟我們蜾蠃會也有莫大的關系,日後您自會瞭解。而且,既然是你未婚妻的,那就算共同財産了。”翩翩一板一眼地說。
“這麼說也沒問題——”花九溪說,也許自己真沒有想象當中的弱?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花九溪雖然知道這是些吹捧溢美之詞,但還是格外高興。
“花爺,於大義而言,您也得試一試。”唐辛子繼續說,“況且做了一任蟲頭,肯定是有益無害。”
花九溪眼看真要答應了,他也是個好奇心極重的人,十分想了解這蜾蠃會內部的一些事。而很久之後,他才明白,權力,遠比好奇心吸引人。
“我要潑冷水咯。”湘靈突然說,“先生您不一定相當這蟲頭就能當上。你看到那些鬼門了麼,你要經過三重試煉。”
這話確實像盆冷水一樣澆滅了花九溪的興頭,他怯怯地問:“什麼試煉?”
人群中一陣鬨笑,原來是笑花九溪那萎縮的樣子。花九溪有些尷尬,就聽唐辛子說:“火、血、刀,也就是三惡道。你要過這三關,才有當蟲頭的資格!”
所謂火血刀,便是佛典中的餓鬼、畜生、地獄三道,不知蜾蠃會設立的三道是何種情形。
“不瞞您說,這試煉十分危險。”白壘說,“雖然不致喪命,但我記得之前有挑戰之人,毀掉了半個身子。”
花九溪當然不會被這話嚇住,白壘在這裡是充當一個“唱白臉”的角色,不一定實有其事。
“我派有個西王母的法物,喚作牟尼泥,能起死肉白。目前還剩下一點,就算我沒了大半身體,照樣能再生。”花九溪拍拍胸脯說,心想論說大話,我也不含糊。
“是,我們聽說了您在少廣城的光輝事跡了。”翩翩點點頭說。
“那先生您也不用準備了,這就過去吧。”湘靈說。
花九溪吞了下口水,說:“好。”心中還是沒底的,“那萬一我受了重傷,湘靈你把我帶……”
“那不可以,別人會說閑話的。”湘靈說,“我會打電話叫夫人過來。”
“這樣也可以。”花九溪豁出去了,便問:“怎麼個試煉法?”
“唔,跟馬戲團差不多……”這是湘靈能想到的最貼切的說法。
“羅越妹子,你可以在天上盯著花爺,萬一出了意外,就把我們招呼過來。”唐辛子說著,手中彷彿變出三文銅錢來交到花九溪手上。
花九溪問:“這是什麼?”
“每過一關,那路的盡頭就會有一隻大貓,你將銅錢送進它嘴裡,便能繼續前行了。”唐辛子說。
花九溪“哦哦”了兩聲,見眾人開啟了後門,就從那門中走出。見到了又一座鬼頭牌樓,只是有很濃烈的灰白色煙塵從大鬼之口中不斷湧現,彷彿裡面藏著座工廠一般。
唐辛子吹了聲口哨,不知從哪奔來幾匹蝗馬,除了羅越之外的人各跨一匹,叮囑了花九溪幾句,便雙腿一夾,跑遠了。
羅越輕咳了兩聲,說:“煙火氣好大!花花,隨我來吧。”說著伸出手來。
花九溪猶豫了一會,羅越見他不願牽自己的手,笑了笑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