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請窟主。”一隻螳螂說。
“可是目前沒有蠃字科的窟主啊?”另一個說。
“那就你我代為住持吧。”說是商議,這話當然無人反對。
“汝是何人?”螳螂開始第二輪問話。
“我是世間一條黑頭蟲。”花九溪答。
“世間豈有無姓之人?汝生於何處?”螳螂問。
“我本故宋一將官,北寇襲來毀家山。蜉蝣微命無所寄,點點碧血實未幹。我欲以區區之身,驅除賊虜,維護眾生。是故以草為家,花為媒,蜾蠃為父,螟蛉為弟。”
螳螂問:“汝經多少路程來此?”
花九溪答:“十萬八千裡。”
螳螂問:“幾人隨汝來?”
花九溪答:“孑然一身。”
螳螂問:“何故一人?”
花九溪答:“舍弟江南歿,家兄塞北亡。”
螳螂問:“汝自何時來?”
花九溪答:“怒睛老人睡時方來。”
螳螂問:“汝從大道,從小道來?”
花九溪答:“雕蟲,雖小道亦有可觀者焉。”
螳螂問:“汝有文武書否?”
花九溪答:“有之。”
螳螂問:“自何處習來?”
花九溪答:“文從禽鳥,武從走獸。”
問過這些,又讓花九溪唸了若幹誓詞,螳螂刺破花九溪手指,將血塗抹在班小蝥三人額上。
花九溪領了戒律,入會儀式宣告結束,可把他累夠嗆了。
隨後就讓花九溪隨同那三人在神壇前繼續撮香跪著,就見那綠袍客手把一柄拂塵,另一手拿著個缽子走到他們身前。
綠袍客就用那拂塵蘸缽子裡的液體——經過這麼多事花九溪就算是再清澈透明的液體也會懷疑有什麼古怪。
只看這液體像牛奶一樣潔白光潤,就那麼幾滴灑到了班小蝥的頭上,綠袍人口中則念念有詞,卻聽不清楚。
很快花九溪也被灑上了,冰冰涼涼的,並沒有其他感覺。花九溪一陣慶幸,就聽綠袍人說:“爾等今既為十住弟子,各應努力……”花九溪知道是些無用的廢話,也不往心上去。
那斑蝥精幾個人聽封拿了各自的證書、令牌和一面令旗就喜滋滋地走了。花二姐還回頭看了花九溪一眼,可能是奇怪這樣一個普通人類為什麼也和他們跪在一起吧!
“很好,又能進行下一步了。”之前站在前面的幾個人紛紛走下神壇,簇擁到花九溪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