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前佔了五個袍色各異的人,其中一個穿粉袍的正是翩翩。這幾位的長相就順眼多了,且妖力盛大,由遠及近輻射開來。
五人面前,又有一個神壇似的東西,臺上正當中安著一個神牌,上面的字跡是“三蟲都元帥”,神牌周遭又插了十幾面亂糟糟的令旗。那蒙著神案的桌布是杏黃色的,正對著大家能看到其中一個陰陽魚圖形——而這裡是用一黑一白兩只蠐螬代替魚形的。
觀望中,就聽神壇前那幾人說話。
“花爺還不是在會的弟兄,如何授得十住之位?”這是個白袍男子問的,他個子在諸人裡最矮卻又最為富態。
“一日三升的故事又不是沒有,火速入會唄——畢竟後面還有更大的事。”翩翩說。
“料想如此,我把問話的先鋒叫來了。”居中的綠袍高瘦男子說。
“從簡速辦,別讓其餘那三個兄弟等得急了。”一個身形跟花九溪差不多的黃袍男子說。
唯獨最末一個黑袍人未說話,花九溪看他年紀稚嫩,大約十五六歲,對這場面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花九溪不知道他們在商議什麼,就見那綠衣男微微抖擻罩袍,兩個綠色的東西“骨碌碌”從他腳面滾出來,由遠及近逐漸變大。待到這兩個東西如人站立,才發現是兩只螳螂妖。
花九溪見這兩個螳螂妖身形還在變化,從一開始純粹的蟲臉,既而成了對綠臉雙胞胎。倆人手中各拿了一把翠綠色腰刀,邁步過來把花九溪拎走了。
花九溪被帶到了大堂的一角,光線更加昏暗了。
“花兄弟你之前背過套詞麼?”就聽一個螳螂如是問他。
“沒……”花九溪說,“不過,我倒是對其他一些幫會的黑話略知一二!”
“那好辦了,你先看看這個。”說罷將一頁紙遞給花九溪,花九溪掃了一眼,記了個七七八八,確實與自己所知大同小異。
“看好了?”這螳螂說著,忽然厲聲道:“跪下!”
花九溪被嚇了一跳,馬上明白怎麼回事就跪下了,可惜連個蒲團都沒有。
“拿著。”另一隻螳螂給了他一長兩短三支線香,叫花九溪自己點燃。
花九溪沒奈何,運出掌上靈力,將那香瞬息點燃了。兩個螳螂面無表情:“可以。”
“何故來此?”螳螂開始問話了。
“有人召我來此。”花九溪答道。
“自何處來?”螳螂問。
“自西王母處來。”花九溪答。
“孰為汝之證人?”螳螂問。
“天地日月。”花九溪答。
“兄弟可食菜根爛葉否?”螳螂問。
“兄弟所食,我亦食之。”花九溪答。
這樣答完,就見兩只螳螂將腰刀別到花九溪頭頸處,脖子一涼,花九溪卻要笑出來。
“脖頸硬朗否?”螳螂問。
“硬朗。”花九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