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你是誰?”花九溪聽到對方叫他,只是伏地不語,並不知道西王母要對他做些什麼。
“你覺得事情很複雜,所以一時間不從說起?”西王母先自言自語地說,“沒事,我很聰明的,你閑聊三五句我就能聽出大概來——否則我就要掃視你腦子咯。”
“不敢,我這就說。”花九溪力求把這場紛爭的來由用很簡單的語言講述清楚——而西王母似乎不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花九溪往往話說了半截,她就抬手說“懂了。”
過程持續了大約十分鐘。
“關於牟尼泥,您老還知道更多的事情嗎?”花九溪壓低話音說,因為西王母的性情看起來十分難測——應對最好穩健一些。
“唔,用你你我我的稱呼就可以了。所謂禮俗,那是人類發明出來的。這座城裡的狐兔妖怪似乎也染上了這些粗劣風氣,講究起品秩尊卑了。”西王母微笑著說,花九溪意識到在拉克西米那種未脫卻小丫頭稚氣的臉上出現一種成年人式的狡黠來。
“是,你怎麼看?”
“你沒有質問我的資格,年輕人——雖然你我的人格是平級的,但不代表我必須回答你的一切問題。”西王母慢悠悠地說,“當然,這次我決定說實話——那些肉塊是其他大神贈給我的玩具,而那人去了很遠的地方,不知多少年後才會重新降臨。祂並不像我這樣能用靈力隨時往返,這位大神將紅土又交給了三位其他神——我跟他們不是很熟。”
“哦,我還以為你們都互相認識呢。”花九溪說。
“在一起工作的人也老死不相往來——目前你們人類社會已經有這個苗頭了。”西王母笑著說,“我和其他神,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來源,主宰地上世界的時段也不一樣。”
花九溪點點頭。
“那麼,這次請我回來,是要做什麼呢?”西王母又問,“你們為我準備的這副身體還不錯,雖然有些單薄。”她說著捏了捏自己的臉頰。
“也就是說,我無法運用自身的全部力量——你們是要我消滅某個城池、國家?”她一邊搖頭一邊說。
“西王母降神對身體有什麼要求麼?”花九溪好奇。
“雌性、活的,都可以。”西王母說,“附著在動物身上有時還要多一個變成人的過程——當然我最喜歡的動物是大貓。”
“有沒有必須是處女的說法?”花九溪更深入地問了一句。
西王母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說:“這是人類流傳的歪理嗎?好多男人問過我類似的問題。”
花九溪即刻曉然:“哦哦,是我錯了——朱音姐姐,她老人家是你召來的,有什麼事你就同她說吧。”
“嘿嘿,你小子說了一堆有的沒的廢話,我早不耐煩了。”朱音輕哼了一聲:“主上,我就單刀直入地說了——他們可能會造出很難對付的怪物,危及少廣城的安危,我想求你把天厲或者五殘的使用許可權賜予我。”
西王母聽罷,微笑道:“能有多難纏呢?估計也就我一根手指頭的事……”
“呃……”朱音頗為尷尬,西王母確實有那種可怕的能力——她曾經在上古時期消滅過不少魔國。
“人家……偶爾也想用一下……可不可以。”朱音居然咬著衣角撒起嬌來。
西王母皺眉凝視,下座過來拍了拍朱音頭——實則朱音比拉克西米高多了。
“好了好了,我明白。”西王母柔聲道,“那就許你使用三次吧。”
“真噠?!”朱音高興地兩腳跳了起來。
花九溪在旁看得尷尬,“西王母…娘娘,你老還真是遊戲三昧啊。”
“怎麼?”西王母不解。
“少廣城發生了這種內戰,而且基本是一邊倒的戰局。你卻不怎麼上心——或者說對狐仙很偏心。”花九溪說。
“有些事你可能搞錯了——朱音你來解釋解釋。”西王母擺擺手說。
“唔,好。”朱音對花九溪娓娓道來:“長耳朵所有人都長得一樣……這話你明白嗎?”
“孤雌繁殖?”花九溪說了這麼一個詞。
“是這個意思吧。她們像蜜蜂或者螞蟻一樣,所有人都是同一只母兔的後代,或者說這只母兔的複制體。而且這些家夥部分程度能共享一個意識——其實就是兔後的意識。所以說,殺死她們任何個體,並沒什麼罪過。”朱音說。
花九溪依舊感覺怪怪的,但也並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