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自信了,自信的以為,她對他的愛,是可以包容一切的。
可是在愛情裡,縱使再多包容,可只要是愛,就容不得雜質。
蕭衍的目光深深,幾乎灼痛了喬默。
他的大手,一寸寸脫離了她的身子,指尖溫度變得薄涼,他的目光更是深涼如水,“我從來沒有後悔做過的任何事,唯獨在放你走的事情,一直在後悔裡。我時常會想,如果我沒有放走你,是不是就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喬默,我不想和你再錯過一次。”
他的聲音,薄涼寡淡,卻帶著一絲鏗鏘有力。
喬默的心,愣了愣,咬了咬唇,緊緊蹙著眉頭。
兩個人彷彿同時深陷在沼澤地裡,越是掙紮,就越陷越深。
蕭衍起身,喬默深吸一口氣,伸手猛然拉住他的手臂。
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力氣,她竟然一下子,將他拽到了病床上,兩人都有些沒有防備,摔倒在病床上。
喬默的水眸,怔怔的盯著他深沉的黑眸,驀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不知是抱怨,還是太過無奈的妥協,“蕭衍,你這個混蛋!”
她仰頭,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薄唇。
蕭衍有一瞬的怔忪,卻在反應過來後,大手灼燙微顫的熨上她的纖腰,她的脊背。
男人,反客為主。
這個吻,炙熱的彷彿帶著沉澱了兩年的思念,將彼此燃燒殆盡。
病房的門,是鎖著的。
喬默不想再騙自己,她想念這個男人,他的懷抱,他的吻,都曾是她唯一的皈依。
“小默……”
他吻著她的耳鬢,低喚出一聲,聲音沙啞動人。
喬默渾身狠狠一抖,這是兩年後,他第一次叫她“小默”,喬默微微閉上眼,眼角沁涼的眼淚,滑入發鬢中。
她伸手,更緊的圈住他的脖子。
他要的那麼急迫,不帶一絲技巧,卻彷彿寬慰了兩人彼此的渴望,這思念,那麼重,那麼深,一同撞進她身體裡。
痛……
她纖細的手指,攀附在他肩頭,疼的掐進他骨血裡,可唯有這絲痛,和這麼兇的索取,喬默才覺得,她真的回到了蕭衍身邊。
在起伏的情潮中,喬默微微一笑,唇角宛若開出玫瑰,她吻著他的臉頰,下巴,脖子,最後停留在他頸窩邊,低啞小聲的輕笑著問:“你在雪窟窿裡說的那句‘我愛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麼固執,那麼刨根問底,變得不像她,可又是她。
蕭衍扣住她的手指,摁在潔白床單上,十指緊緊交扣,喬默無名指上的戒指,烙著他的手心。
他忽然停止了吻她的動作,潛伏在她身上,隔空看著她,皺著英俊的眉頭,一字一句的道:“我不喜歡拿這種事開玩笑。”
喬默抿唇一笑,起身擁抱住他,在他肩頭驀地狠狠咬了一口,幾乎咬出血珠子來。
那麼冷不丁的,是要謀殺親夫?
可她卻緊緊抱著他,閉上眼睛,終是啞啞開口:“從遇見你開始,我就一直在等這個答案。為什麼是現在,你願意開口?”
可她不知道,兩年前離別時,在清城的小小民宿中,他也曾憐惜的吻著她的額頭,說那句“我愛你”。
只是,他忘了,而她,從未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