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個月,揚州城來來往往的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
典當鋪前一個年虞三十的美婦緩緩地從一輛馬車上下來,她揮揮手示意身邊的丫鬟僕役先回去,自己一個人走進了鋪子。
正巧一個白衣青年也要進去,見勢,青年很有禮的站住,點點頭示意美婦先進去,美婦側目頷首,僅僅是一個側面,她就覺得此人彷彿在哪裡見過似的,待得她贖回自己少女時期典當之物,卻見青年正要出去,帶著疑惑美婦不自覺的跟在青年的身後。
穿過人聲鼎沸大街,轉過一個彎,來到一個深巷,前面的青年突然停住了腳步,美婦自覺自己無故跟蹤別人似乎不太好,正要解釋一番,卻看見青年啞聲叫了一句:“表姐……”
早已嫁為人婦的表小姐愣住了,她終於知道自己對他的熟悉來自何處了,剛剛那驚鴻一瞥可不就像風兒嗎?!
陳文耀緩緩轉過身來,那張總是肉嘟嘟的臉長開了,但還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俊俏得不行。
“風兒,你這些年過得好嗎?”表小姐雙目含淚,半天才問出了一句話。
“表姐,我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陳文耀笑了笑,表小姐風華猶存,衣著富貴,看來這些年應該過得很幸福,心裡略微放了心,又道,“表姐,我此番來見你,是想讓你提醒一下我父親……上一屆武林盟主死後,大部分正道人士又想推舉我父親重當盟主,但有些暗懷鬼魅之心的所謂正道之人卻串通魔教,意欲在盟主大選上刺殺父親。所以,請你轉告父親,讓他多加防備,以他的武功造詣,只要小心一點,那些宵小之徒就不足為懼。”
“好。”表小姐點點頭,“風兒,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想問你……當年,真的沒有人逼你嗎?”
“沒有,”陳文耀搖搖頭,逼我的不是人,“就如傳聞所說的一樣。”
回到一間普通的四合院子,一棵兩人合抱大梧桐下,林驚葉正坐在一張木桌邊喝著新泡出來的清茶,聽到腳步聲,嘆道,“這清茶就是不如酒好喝。”
陳文耀坐在他身邊,執起另一杯茶,一應而盡,認真道:“我倒是覺得挺解渴的。”
林驚葉哈哈大笑,笑畢,試探地問道,“回家看過了?”
陳文耀搖搖頭,“路上碰到了個故人。”說完也不再說,兩人換了個話題繼續下去。
回到房裡,陳文耀關上房門,就見項寧靠在門後,雙手抱拳地看著他,“離千仞越來越不信任你,現在就連一開始對你有好感的左護法也懷疑你,這個任務越來越難了。”
“是我疏忽了,一心只想著立功,卻忘了功高蓋主的道理。”陳文耀苦笑。
“這次正道跟魔教勾結,你身為右護法卻一點都不知道,要不是有我……估計這一次刺殺你父親有一方面就是為了試探你。”
“試探我什麼?”
“如果陳默離早有準備,或者你阻止了暗殺之人,那麼你的叛徒身份就坐實了,雖然他們並沒有告知你。”
“那就讓我眼睜睜地看著父親被殺而不管嗎?我做不到!我可以揹著天下人的罵名加入魔教,甚至父子反目,但我不能看著他被殺而見死不救,畢竟他悉心照顧了我十幾年!”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項寧按耐住激動不已的陳文耀。
“是啊,只有那件事或許能夠打動離千仞這個魔頭。”陳文耀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