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寧笑了笑,笑得一臉正人君子,“怎麼會這樣認為?”
陳文耀沒回答他,反而往床裡移了移,看著他拍拍身邊的空位,“能陪陪我嗎?”
項寧挑了挑眉毛,想說什麼卻沒說,和衣躺了上去,感受著身邊的溫暖,側頭問道,“既然你認為我是gay,怎麼還放心讓我睡在你的床上?”
陳文耀一笑,身處如此美好年華的少年擁有著一張吹彈可破的臉,笑起來格外的好看,項寧霎那間看呆了。
“因為……我覺得你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少年笑出一對酒窩。
許久,等到項寧回過神,斟酌著反問,“如果……你的直覺不準呢?”的時候,卻發現不知何時陳文耀已經睡著了。
少年睡著的時候格外的恬淡安靜,長長的睫毛垂在眼瞼上,偶爾一下細微的顫動,都輕輕的,像羽毛在拂動。
項寧低喃了一聲,“居然這麼放心吶。”
說完他就笑了。
滅了燈,把胳膊枕在頭下,他也閉上眼睡了。
一覺醒來,身側的人早已不見身影。項寧站起來,推開房門,就看見陳文耀正在院子裡練劍。
此處乃是離千仞送給陳文耀的院子,一般人不得擅入,所以項寧也就不用擔心會被別人看了去。
“早啊——”陳文耀一個回身,看見項寧,對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一雙小酒窩若隱若現。
“想通了?”項寧也笑起來。
陳文耀抿了抿嘴唇,繼而感慨道,“想通了。”
他輕輕地咬了咬嘴唇,偷偷地看了一眼項寧,又壞笑起來,“你知道嗎?其實昨晚我還挺恨你的。”
“嗯?”項寧很驚訝,“恨我?為什麼?”
“因為我的身不由己,我身為武林盟主的獨子,卻要效忠於魔教教主,歸根到底,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不,”項寧搖頭,“這都是系統自選的,這些不是我能做主的,否則我還要你完成任務做什麼?”
時光荏苒,一晃五年過去了。
此時的陳文耀已經是魔教右護法,原本的右護法幽月在一次與正道交鋒的時候身受重傷不治身亡。
離千仞看陳文耀立了不少功勞,破格升他為右護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通往揚州的官道上,一個白衣青年與一個白衣書生一前一後地走著,正是如今聲名赫赫的魔教左右護法。路邊來來往往的都是此次前往揚州觀看武林盟主選拔的江湖人士,他們兩人混在人群中一點都不顯眼。
不遠處明顯就是富家子弟的公子哥兒時不時挪一下屁股,衝著前面牽著繩子的家中僕役問道,“還有多久才到揚州啊?我騎得累死了!”
僕役堆著笑臉,“公子,您先忍耐一下,前面到了驛站,我們歇息一晚,租一輛馬車,估計後天就能到了。”
公子哥兒哼哼唧唧了一會兒,又道,“這揚州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兒?說出來打發打發時間。”
僕役想了想,“要說這揚州,奴才只聽說過上上任武林盟主的獨子加入魔教一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確有其事。”前面一個拿著帆布,上書“神運算元”的道士模樣的人轉過身搖搖頭道,“要說這陳盟主也真是倒黴,生了這麼個不分黑白的兒子,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吶。”
公子哥兒來了興趣,“這……陳盟主的兒子為什麼要加入魔教呢?”
“這我怎麼知道,想必是許了魔教什麼好處吧!”
“要說這陳御風也是個人物,當年才十五歲,如今短短五年,已經成為了魔教教主的左膀右臂,聽說那離千仞長得美極了,也不知道……”話沒說完那道士就“嘿嘿嘿”自顧自地笑起來了。
那公子哥兒也心領神會地笑起來,怎一個猥瑣了得!
林驚葉悄悄地舉起手裡的扇子,卻被一隻白玉無瑕的手攔住了,林驚葉疑惑地看向陳文耀。
陳文耀搖搖頭,加快步伐超過了那三人,以密語傳音:“這樣的話我這五年聽得還少嗎?不必管他們。”
林驚葉收起摺扇,看著前面那個頎長的身影,隨著他緩緩前行,高挑的身軀被夕陽的餘光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
這五年,他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人進步神速,明明一開始跟自己過不了十招,卻在一年之後不僅超過了自己,還能與教主打個平手。雖然與正道那些人交手無數,有勝有負,卻能在一次次傷痕累累的境況下逃了回來,等他養好傷後,武功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這樣的人,實在可怕,難怪幽月臨終之際還勸教主防著他。
難怪教主對他越來越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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