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在狼口關騷擾的雪原士兵,在連著三天都沒有見著秦莽出現在城樓後,斷定秦莽必然出了事。
這位多年前打得雪原十二部哭爹喊孃的老將軍出事後,那壓在雪原十二部頭上經久不散的烏雲也終於消散。
幾乎是在三月初四的傍晚,雪原十二部的大軍就在狼口關集結。
與此同時,各派大軍在荊城和雪山峽谷,對荊城和北地東側同時施壓,以確保狼口關主戰場不會受到干擾。
雪原十二部來勢洶洶。
失了主將的北地士兵,好似亂了陣腳,在初戰之中節節敗退,狼口關三道防線,讓出去了兩道。
直到雪原十二部壓到了最後一道防線,狼口關的守軍好像才反應過來,集結起了大批兵將死守,並向各處求援。
雪原十二部趁勝追擊,大軍壓境疾攻,並不打算給狼口關求援的機會。
但狼口關的守將顯然清楚這道關口意味著什麼,抱著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要多爭取一點時間的信念,一直在跟雪原十二部的大軍死磕。
三萬人對雪原十二萬大軍,憑著天險和城牆,硬是守了兩天三夜。
到第三天將要破曉的時候,狼口關守軍只剩下了六千人不到。
灰白的天光灑在雪地與黑石之上,入目一片暗沉沉的血色。
屍體已經被清掃了,那滲進被踏得堅如冰石的雪裡的鮮血,卻還紅豔得亮眼。
土灰色的城牆,被血糊成了一片黑褐,被凍在城牆溝壑中的血色,在天光裡泛著冷豔的紅。
狼口關最後的防線之上,一身血汙計程車兵背靠城垛坐在城樓之上,身上落了一層薄薄的雪,蒙著一層細小的白色冰渣,像是發黑的血豆腐上起了一層白黴。
一個水囊遞到眼前,士兵伸手接過,狠狠灌了兩口烈酒。
灑出的酒浸入青紫皸裂的嘴皮,讓麻木的腦子瞬間清醒,凍僵的手腳也因為這兩口酒有了幾分暖意。
將水囊傳下去,士兵一言不發地抽出捲刃的大刀,從衣服上撕了一塊布,輕輕擦拭著。
他的背後,已經清理好戰場,整軍結束的雪原大軍,正步履整齊地急速行進。
哪怕已經被凍得四肢僵麻了,他也能從城樓傳來的震顫中,得知敵軍的來勢洶洶。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眼,佈滿血絲的一雙眼裡,平靜而堅定。
提刀起身,他的身邊是許許多多,跟他一般無二的同袍。
箭矢已經用完,重弩、城器或損或絕,他們接下來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手裡這把卷刃的刀,以及自己這條不知還能活多久的命。
扛著雲梯的雪原士兵衝在最前,在將要靠近城牆時分散至兩側,攻城車從中間被推出,直朝著城門而來。
在攻城車後,是嚴陣以待的雪原精銳鐵騎。
一旦狼口關這道防線被攻破,這支精銳騎兵將毫無阻礙地進入北地腹地,迅速截斷狼口關守軍的後路,同時截擊狼口關援軍,為雪原十二部大軍進駐北地掃清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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