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知道郭佳說的自然不是史書上所寫的那些。
不過她倒是也不急。
郭佳既然把話說到這兒了,必然是會同她攤牌的。
於是,晏清順著她的話追問:“那郭小姐想說哪個?”
郭佳定定地看了晏清半晌,終是有些失望地坐了回去,神色莫名地看著晏清嘀咕道:“你竟是真的不知道。也是,以你的脾性和能耐,若是知曉此事,又怎麼可能還被人當刀使。他們也不敢讓你知道。”
說罷,郭佳再看向晏清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憐憫,倒是又回到了最初同晏清遇見時那副不太正經的模樣。
“這件事……”
郭佳起了個頭,卻陡然臉色一變,飛快地沉下眼,盯著桌面,對晏清道,“此事日後再同你細說。你且記著,小心提防許相逢。”
說完,郭佳端起桌上已經涼透的茶一飲而盡,抄起摺扇起身,同晏清作揖,“在下謝過姑娘贈茶之誼。若他日有緣再見,必將報答。”
晏清眼睫微顫,沒有答話。
倒是一直沒有吭聲的紅妝,順嘴接了一句:“你自己上來討的茶水,將軍心善允了你,你倒是會攀交情。”
郭佳低著頭,好似被紅妝一句話說得羞赧,連連又是道了兩回謝,便慌忙地走了。
晏清轉著茶盞,垂下眼睫,便聽身後傳來一聲告罪。
“小人迎接來遲,讓將軍久等,還請將軍大人大量,莫要同小人計較。”
晏清回頭,卻是一個管事打扮的人。
此人她認的,是吳放家裡的管家,亦是吳放的心腹。
郭佳走得匆匆,估計是怕被認出來,引起吳放的警覺。
只是她這舉動,只怕是反倒惹人注意了。
晏清思緒剛落,果然就聽那人問道:“方才那位公子,是將軍認識的人?”
“萍水相逢。說是來省親,路上盤纏花光了,身上沒錢,又渴得緊,見我二人面善,上來討盞茶水吃罷了。”
晏清就著郭佳的說辭搪塞著,將茶錢擱置在方桌上,起身問吳管事,“聽人說,聖上聖旨都不夠證明我等身份,不知大人打算如何驗明我等身份?”
“將軍說笑了。”
吳管事自城門查過路引進城的郭佳身上收回視線,飛快地在一身便裝的晏清、紅妝二人身上掃過,眼中劃過一絲狐疑,卻又飛快地掩去,陪笑道,“有聖旨在,已然足以證明二位的身份。只是這些日子雪原人實在是不安分,故而守城的大人們過分警覺了些。”
“小人代他們向將軍賠個不是,還請將軍看在侯爺的份兒上,莫要同他們計較。”
晏清垂眼睨著伏低做小的吳管事,心中冷笑。
此人輕巧的一兩句話,倒是將出主意的吳放摘得乾乾淨淨。
話裡話外,都是郭佑寧和守城將領的不是。
若自己是個心氣高的,吃這一次憋,少不得對郭佑寧等人心生怨懟。
加之她本來就是受了皇帝暗示,來給郭佑寧找不痛快的。
見面之前便先生不滿,自然在給皇帝的彙報裡,也就少不得帶上一些偏見。
倒是好一齣挑事的手段!
且這話說得坦然誠懇,若非有心想,還真不一定能看出這挑事兒的心思,著了道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斂下眼,晏清將聖旨收好,不明喜怒地說道:“既然大人已經驗明我等身份,我等便先進城尋處歇腳。待來日清理了滿身風塵,再去拜會鎮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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